眼眶紅得很迅速,眼淚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眼眶里積蓄成一小片湖泊,然后從眼尾往下墜。
“啪嗒?!?/p>
就那么一滴。
方方正正,飽滿地落在另一個人的手背上。
一滴淚而已,他明明不該察覺到的。
然而剎那間,
那人的動作停住了。
一滴水珠墜落的瞬間,像在房間里按下了暫停鍵。
動作,呼x1,吻。
一切都停滯了。
好像連空氣都暫停流動。
裴時璟在黑暗中頓了好片刻,緩緩從她唇齒間退開。
只是退開一點,拉開了交纏的距離,指腹仍落在她下頜,鼻息也仍交纏。
阮嘉梨輕輕地喘息著,從急促而又被掠奪的吻中平復(fù)呼x1與心跳。
一片黑暗里,她似乎感覺到裴時璟伸手擦了擦手背上的yet。
離開眼眶不過幾秒,已經(jīng)由溫?zé)徂D(zhuǎn)涼,順著他手背的皮膚紋路,向下流淌。
又被他擦去,在指腹中輕輕r0un1e。
水滴似乎滲進(jìn)每一寸皮膚紋理,湮滅在他皮膚表面。
直到完全消失殆盡。
阮嘉梨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我沒有不去找你,裴時璟……”
“我去了,我去了好多次,可是我找不到你……”
鼻尖貼著鮮活的溫度,冷冽的氣息充盈在她身前,熟悉而又遙遠(yuǎn)的壓迫感,將她帶回從前。
高三全封閉,被沒收手機(jī),她就用同學(xué)的手機(jī)給裴時璟打過很多次電話。
但無一例外,通話那頭永遠(yuǎn)是冰冷的機(jī)械播報音。
但她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地打。
每天都打。
期待著能有接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