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有傭人過來叫她:“喂,太太喊你上去一趟?!?/p>
溫久手指一頓,攥著抹布的手指慢慢收緊。
——
臥室里彌漫著藥味和怒氣。
宋輕雨半靠在床頭,一只腳的腳踝高高腫起,已經(jīng)抹了藥膏了,但還是火辣辣的痛。
這痛感讓她心情大挫,怒火也高漲不下。
看見溫久出現(xiàn)在門口,她頓時雙眉倒豎,“滾進(jìn)來!”
身后有人推了溫久一把,溫久往前踉蹌了兩步,慢慢走進(jìn)去。
她往前走了幾步,就站住沒動了。
“站那么遠(yuǎn)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宋輕雨冷斥道。
溫久站著,沒動。
宋輕雨又道:“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攀上新主人了?這就跟于茹那個賤人串通一氣了?賤奴就是賤奴,就很下賤。”
溫久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慢慢地攥緊。
“聽著,小啞巴?!彼屋p雨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小碗,里面盛著半透明黏液,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我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jī)會?!?/p>
宋輕雨使了個眼色,站在床邊的傭人立刻上前,將那個碗端到了溫久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往她手里一塞。
碗里的黏液氣味便沖進(jìn)溫久的鼻腔,溫久嗅到這股味道,手背和臉頰好像又癢起來。
她手抖了抖,眼神震顫。
這是——
山藥黏液?!
“聽說山藥黏液能讓人過敏?!彼屋p雨的聲音輕輕的,卻淬了毒一般,“交給你一個任務(wù),把這些涂在她的睡衣上,尤其是領(lǐng)口和內(nèi)襯,要多涂一點(diǎn),涂厚一點(diǎn)?!?/p>
溫久呆住。
好歹毒的伎倆!
那天僅僅是那么一點(diǎn)黏液,就折磨了她一天一夜,后來還是顧司忱讓人拿的藥膏,才治好了她。
這么一碗黏液,全都涂在貼身穿的衣服上……后果會是什么,她無法預(yù)知。但僅僅是想想,她就已經(jīng)覺得心寒。
這是謀殺!
見她端著那碗,一動不動,像是僵住了一般,宋輕雨不滿地輕輕蹙眉,“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