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姝雖看不見裴祁臉上神情,但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氣場。
與以往壓抑不同,今兒如沐春風。
她不禁斂眉,這是發(fā)生何事了,惹他這般喜色。
晌午的陽光透過朱窗,斑駁陸離地灑進地面,光影暈在裴祁身上,像是渡了一層金光,神圣不可侵犯。
姜寧姝掀眼凝望著他,這樣嫻靜的時光,上輩子都不常見。
他公務繁忙,加之他們身份有別,白日里甚少見面,夜里他倒是常來,不過每每來都恨不能死在她肚皮上。
只有溫存時,他們才會閑話幾句。
裴祁低頭看著冊子,“累了?”
姜寧姝眨動雙眼,放下墨條,“我先回府了?!?/p>
“一起。”裴祁合上冊子,起身離開案桌。
姜寧姝站在原地,怔忡盯看著那道被陽光暈花的身影。
“不是要回府!”裴祁難得好脾氣,甚至能從話語里聽出幾分喜色。
姜寧姝摸不透裴祁的心性,明明前一刻恨不能強迫她,下一刻又這幅溫潤樣。
她垂下眼,雙手交疊覆在身前,移步走出去。
裴祁唇角微揚,提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大理寺,“我的馬車簡陋,便不與兄長同乘了?!苯獙庢桦x說完,由玉竹攙扶上馬車,行駛而去。
裴祁神色依舊,翻身上馬。
姜寧姝剛回到府宅,便聽到消息,陳扶硯被放了。
“怎這么突然?”姜寧姝歡喜之色。
玉竹搖頭,“奴婢也不知。不過聽說陳二公子出來時,大小姐去了?!?/p>
“裴姝!”姜寧姝擰眉。
玉竹點頭,“小姐放心,陳二少爺并未與她多話。”
姜寧姝倒不是擔心陳扶硯變了心思,而是擔心裴姝去大理寺見陳扶硯,是裴祁指使的。
裴祁手眼通天,只要他有心,她害怕最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太陽西斜,姜寧姝梳妝更衣,隨后靜靜等著。
以陳扶硯對她的心思,肯定會來裴府見她。可一直等到夜色黑下,也不見外院來人通傳。
她心里隱隱感到了不安,吩咐玉竹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