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時候的我還只是普通的,不會說話的一振刀劍而已,但……那個時候,比起被折斷的痛苦,對我來說——”
——啊啊,太丟人了,而且滿臉都是淚水的樣子肯定也不好看……明明昨天還嘲笑過在沖田君面前哭出來的安定,結(jié)果輪到自己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但是,確實,有些話如果不趁這次的機會說出來的話……
——可能就再也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
“別哭了,清光;清光,清光,別哭了——”沖田小姐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拍上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加州清光的后背,運用起自己過去哄那些喜歡找自己玩的小孩的經(jīng)驗,“我知道的——那時的你,和最后病重時的我,肯定有著同樣的心情?!?/p>
——我清楚,我只是個半吊子。是個最后都沒能和大家共進退的半吊子隊士。但是,如果要問我有什么愿望,有什么遺憾的話……
——想要向圣杯許下病愈的愿望并不是虛假的,但希望自己能夠病愈,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再次和新選組的大家并肩戰(zhàn)斗而已……
——所以,最后傳達給圣杯的那個愿望,才會是想要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這是在生前想要實現(xiàn)卻未能實現(xiàn)的悲愿。即使成為英靈之后,也對未能與同伴們一起戰(zhàn)斗感到懊悔,覺得自己不配當(dāng)一名新選組的隊員。
“我啊,即便在成為英靈之后,也因為生前的一切,而認(rèn)為自己不配成為新選組的一員哦?!睕_田小姐平緩地拍著加州清光的后背,一邊向他講述自己的心情,“要是那個時候能戰(zhàn)斗就好了;要是那個時候我能驅(qū)使自己的身體動起來的話就好了……”
“……要是我沒有生病就好了。”
“無論如何,都想要和大家一起并肩戰(zhàn)斗?!睕_田小姐感受到加州清光靠在她的肩頭,眼淚已經(jīng)暈shi了那一片的衣服,“比起因為疾病而感到痛苦——在那個時候,給我?guī)砀蟮耐纯嗟模瑓s是在大家戰(zhàn)斗的時候,我只能留在后方養(yǎng)病,不能和他們并肩作戰(zhàn)的痛苦?!?/p>
“在池田屋被折斷的時候,確實很痛——但是,我在那時,有更害怕的事情?!奔又萸骞鈵瀽灥亟又鴽_田小姐的話語繼續(xù)說了下去,“安定會驕傲地和每一個審神者介紹自己是沖田總司的愛刀——但我……”
“在池田屋被折斷之后,就從你的身邊離開了啊?!?/p>
——甚至沒有見證到那落幕的場景。
——在被折斷的時候,比起被折斷的痛苦,更害怕的是再也無法和沖田總司一起戰(zhàn)斗;然而刀尖被折斷的傷勢,注定了無法被修復(fù)的結(jié)果。
于是在那之后,他就離開了沖田總司的身邊。
“我也是和安定一樣的——無論如何,都想要陪著你走過最后的那段時光的啊?!奔又萸骞忸澏吨プ×藳_田小姐的衣袖,“但我的刀尖折斷了,無論如何都無法修復(fù)了——所以我就從你的身邊離開了。”
“那個時候的近藤局長還在朝家里寫信炫耀自己的虎徹……但我已經(jīng)因為那樣的損傷被放棄了——我知道你是想要修復(fù)我的,只是那樣的損壞……無法修復(fù),整把刀也就意味著毀壞了……所以,在最后,你還是放棄了我,沖田小姐。”
加州清光們打扮自己,在乎的從來不是明面上審神者們會給到他們的寵愛——雖然這種寵愛要是有的話他們會更高興——而是這么做的話,即便重傷回歸,他們也有理由說服自己為什么現(xiàn)在的主人沒有放棄他們。
——因為他們打扮得足夠漂亮,所以哪怕已經(jīng)變成破破爛爛的模樣了,主公也會想辦法把他們修好,而不是放棄他們。
——雖然他們知道作為刀劍男士的重傷和過去被折斷刀尖的傷勢并不相同,但這是他們唯一能讓自己安心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