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彎下腰仔細探究她的眼底,泉有些疑惑但并未閃躲:“怎么?是妝花了么?”
那是坦蕩的,全無隱瞞的,飽含著喜悅與期待,哪怕瞎子也不能自我欺騙的溫柔眼神。
“不,嗯……我突然很慶幸,”這個非必要不多話,更不怎么說情話的男人微微紅了耳朵,“我很慶幸酒會那天是我在,此后不必嫉妒任何一個走了好運的陌生人?!?/p>
雖然滿肚子雜草般亂糟糟的心事,但是你來了,你柔軟的看著我,我心里莫名生出的草原就被干凈利落剪除平整,恢復往日的寧靜與堅定。就像一只從三點鐘起等待小王子前來與自己約會的狐貍,想到你會來,我的心情就會變好,嘴角也無法抑制的上挑。
“怎么?是妝花了么?”
泉抬頭迎向七海建人,青年黃綠色眸子里那抹一閃而逝的瀲滟尚未來得及收拾干凈,片刻后他微紅了耳朵偏開視線:“不,嗯……我突然很慶幸。我很慶幸酒會那天是我在,此后不必嫉妒任何一個走了好運的陌生人?!?/p>
帶著清新水汽的海風來得恰到好處,忽而輕輕拂過,忽而又像頑皮孩童鼓起腮幫猛吹氣球。她的劉海被吹散了,露出光潔圓潤的額頭,portafia雷厲風行的干部小姐紅了臉。
關(guān)于七海建人,其實她早在合作案時便已提請情報組仔細調(diào)查過,不然也不至于中原中也和魏爾倫跑去找尾崎紅葉一問就有結(jié)果。在port
afia這個龐大的組織內(nèi)部,有些規(guī)矩即使看上去很重要也可以不當回事,還有一些從來都不怎么起眼卻必須牢記在心。這人并不遙遠的祖上混了北歐血統(tǒng),國中時期和同學發(fā)生過幾件不愉快的小沖突,由于某些人開“玩笑”不成反而進了醫(yī)院,急于平息輿論影響的學校直截了當給看上去更像加害者的受害者貼了個“疑似精神異常”的標簽。再然后他的履歷上出現(xiàn)了四到五年空白,此后又恢復到升學讀書就業(yè)之類按部就班的軌跡上,直到從那家信托投資機構(gòu)辭職……
結(jié)合從五條悟手里交換的情報看,除了高中教師外丈夫大約還有個名為“咒術(shù)師”的兼職。
算了,他高興就好。
換了別人說起這種縹緲虛無一聽就是糊弄人的名頭她絕對嗤之以鼻正眼都懶得給一個,但是自家男人,自己家的自己家的,就,他想怎么就怎么吧,只要別牽涉到邪1教或者詐騙案里。萬一真要是不幸某天從警視廳得到消息……大不了保釋,或者提前開一份精神疾病鑒定方便撈人。
并非她有多么頑固不化不聽人勸,實在是五條能夠給出的證據(jù)太少了。每年至少兩千起失蹤案……自己就是資深失蹤案制造者的小林泉當然明白橫濱的失蹤者大多都在哪片海底沉著,或者其他地區(qū)也不是不能猜測一二,在她看來“咒術(shù)師”基本可以與本部盛行的“異能力者”之說合并,全都是無實物表演大賞。再加上夏油杰過于神棍的表現(xiàn),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做得正經(jīng)生意。
本來就已經(jīng)是小眾亞文化圈,橫豎不超過萬人的組織內(nèi)部還要再分出個三六九等正反陣營……鬧啥呢?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泉笑著開了中控,七海建人拉開車門將買好的甜點遞給她:“你去后面坐著睡一會兒,我來開?!?/p>
“哦哦,好?!?/p>
接過袋子坐到后座,她順手又將袋子放到身邊,束好安全帶,安安靜靜閉上眼睛又很快睜開,整個人趴在車窗上指著不遠處的街角:“快看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