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輛簡陋的囚車,在數(shù)十名巖石村精銳的押送下,抵達(dá)了白溪泉屯堡。
堡門前,劉恩帶著一眾心腹,早已等候多時。
當(dāng)他看到囚車?yán)锬莻€披頭散發(fā),形容枯槁,滿身污穢的人時,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杜明!
幾天前還與他平起平坐,在渾源大峽谷作威作福的杜把總,此刻竟成了這副鬼樣子。
押送的隊率翻身下馬,將一份蓋著秦烈私印的文書丟給劉恩。
“劉把總,秦把總有令。”
“叛將杜明,及其家眷,交由你看管。”
“秦把總說了,杜把總年紀(jì)大了,身子骨弱,讓你好生‘照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會親自來白溪泉,問問你是怎么當(dāng)?shù)倪@個把總?!?/p>
隊率的話,一字一句,都像錐子,扎在劉恩的心上。
劉恩的臉上,笑容已經(jīng)僵硬得像一張面具。
他看著被拖下囚車,像死狗一樣被扔在地上的杜明,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頭頂。
這是敲打!
這是警告!
這是拿杜明的人頭,懸在他劉恩的脖子上!
“請……請秦把總放心?!?/p>
劉恩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劉某,一定……好生照看?!?/p>
送走了押送隊,劉恩看著被關(guān)進(jìn)另一座囚籠,擺在校場中央的杜明一家,許久沒有說話。
一名心腹管隊湊上前,低聲道:“把總,這秦烈欺人太甚!我們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得趕緊給百總夫人去信?。 ?/p>
劉恩猛地回頭,死死地盯著他。
“去信?”
“然后呢?”
“等夫人收到信,再派人來,黃花菜都涼了!”
“到時候,我劉恩的腦袋,怕是已經(jīng)掛在巖石村的旗桿上了!”
那管隊被他吼得一哆嗦,不敢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