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2頁）

“狂妄！”斯文頓用手杖指著她，“你怎么能——”

“我當(dāng)然能?！鄙w爾清晰地說，“你本可以看到這一天。”

“你怎么能這么做？”豈料斯文頓并沒有質(zhì)疑她的能力，“你這么做……和你所鄙夷的、我的祖國又有什么區(qū)別？”

蓋爾幾乎要被他逗樂了。這算什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么？

“沒區(qū)別。”她甚至有心情開玩笑，“既然沒區(qū)別，不如來愛我，別殺我了？”

斯文頓也笑了：“難道‘愛’不是本就高尚？我們之間只是立場不同?！?/p>

“那怎么能一樣！”蓋爾立即說，“愛錯人只會傷心，愛錯了國就是幫兇。沒錯，客觀來講，我們之間只有立場不同，但在我眼里，我高尚，而你們卑劣?！?/p>

“你看！”斯文頓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就是所有相關(guān)人員一致同意秘密處決你的原因。”

“聽上去人還不少，我還以為只有首相呢！”

“動議提出之前，首相甚至已經(jīng)在著手準(zhǔn)備履行諾言了，我看過那份文件?！彼刮念D搖了搖頭，“盡管知道巫師死亡后魔法就會消失，他也沒有想過要殺你。”

“那是誰？前首相？”蓋爾是真好奇了。

斯文頓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她。他并非什么叱咤劇院的表演藝術(shù)家，那雙褐色眼睛不會說話，但并不難理解。

是e·d·a·斯文頓主動提出要刺殺她的。只有盤踞唐寧街最久、和蓋爾恩怨最深的輝格黨敢于提出這個解決方案。

“立場可以改易和妥協(xié)，可你在道德的高地上，蓋爾，你永遠(yuǎn)不會滿足，你只會覺得這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F(xiàn)在讓我猜猜，你心里在想什么？‘這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對不對？”斯文頓微笑道，“那我也回答你一句，蓋爾，我們殺你是應(yīng)該的?！?/p>

蓋爾冷笑了一聲。

“所以……你們一直派人監(jiān)視我？”她無所謂地問，“你們怎么確定我會來這里？萬一我幻影移形呢？”

“首相親自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你心緒不寧，判斷你要接下來要做的絕不是件小事?！彼刮念D輕輕搖了搖頭，“你要找的希金斯一家都只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沒錢沒勢，也沒有特殊能力，這樣的人最容易被世事動亂所波及，譬如瘟疫……我了解你，蓋爾，在放手一搏之前，你不可能不親自來確認(rèn)他們的狀態(tài)?！?/p>

“虧他還邀請我去巴黎，像模像樣的！”蓋爾失笑。

“幸虧你沒去?！彼刮念D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替逃過一劫的機(jī)組人員感謝你。”

蓋爾立即明白過來：“所以哪怕我通過巫師的方式？”

“凡爾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的確。”蓋爾忽然笑了起來，“開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