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湖石、回廊皆一絲不茍,然而,
無論雕琢得多么精細(xì),
這座宅邸的氣息依舊沉郁,
透著隱隱的肅殺之意。
一縷青煙,緩緩升騰。
香爐里的檀香燃燒,
絲絲縷縷地繚繞在堂前的供桌上。香爐后,黑白照片端正擺放,
照片中的青年眉目俊朗,清雋溫潤。
江秉年插上三炷香,沉默地望著照片里的人,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忽然,一道冷笑聲從門口傳來。
“父親,
你這種包庇殺害哥哥的兇手的人,究竟有什么臉面,還給哥哥上香?”
江秉年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去。
江津嶼踏入堂內(nèi),幾乎是無視般,
徑直走向供桌,目光落在江津恒的相片上。
“你究竟要執(zhí)著到什么程度?”
江秉年嘆了口氣,
像是在面對一個(gè)任性的孩子。
江津嶼嗤笑一聲:“你連自己親生兒子被人害了,
都不敢報(bào)仇?”
“你沒有證據(jù)?!苯甑哪抗獬脸?,似乎在隱忍什么,“這些年,
你做了太多胡鬧的事了。你要咬著你堂哥不放到什么時(shí)候?”
“我給了那么多證據(jù),你都不相信?”
“我聽到的、看到的,都是捕風(fēng)捉影,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苯昴抗獬翑?,“你說你有,拿出來給我看?!?/p>
江津嶼的手緩緩收緊,譏誚一笑:“你自詡理智,連自己親兒子被害,都能做到毫無情緒……可悲?!?/p>
江秉年神色復(fù)雜,卻沒有直接回應(yīng):“如果你拿不出證據(jù),以后再胡鬧,我不會再包庇你。”
話音未落,大廳外有人通報(bào)道:“江先生,江兆鋒少爺來了?!?/p>
堂內(nèi)的空氣頓時(shí)凝滯。
江津嶼的眼神驟然凌厲,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