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嶼的眼神驟然凌厲,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
江兆鋒?
這個殺害他哥哥的兇手,竟然敢踏進他們的院落?
他壓著翻涌的怒意,轉(zhuǎn)身朝前廳走去。
江秉年站在原地,臉色沉了片刻,最終還是邁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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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之中,江兆鋒正負手而立。
他身著一襲妥帖的中式長褂,袖口暗繡著極淺的竹葉紋,低調(diào)沉穩(wěn)。他眉眼鋒利,鬢間幾縷少年白,沉郁的法令紋讓他的神情更添幾分壓迫感。
即便他神色帶笑,站在這里,也像是一只陰鷙的猛禽,沉靜地觀察獵物。
聽見腳步聲,他抬眸,視線落在江津嶼身上,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阿嶼回家后,還習慣嗎?”
他的語氣像是長輩對晚輩隨口寒暄??蛇@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卻透著一股掌控一切的篤定。
如今的江家,已經(jīng)是他的天下,而江津嶼,不過是個被逐出繼承權(quán)的棄子。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他想要的,還是讓他收入囊中。
江津嶼眸色幽寒:“你來這里做什么?”
江兆鋒輕笑一聲:“南兒回來了,上周剛剛和方家的婚事敲定,家里正在考慮找個合適的機會宣布?!?/p>
他頓了頓,似乎隨意地提起:“正巧,下周不是阿嶼你的生日嗎?哥哥來給你辦個生日宴?!?/p>
江津嶼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聲音更冷了一分:“我只有一個哥哥,不是你。”
江兆鋒似乎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笑意更深:“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生日宴如果主角缺席,只會讓你的名聲在圈內(nèi)更難堪?!?/p>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別再讓二叔和爺爺為你操心了?!?/p>
說完,他嘲諷地看了江津嶼一眼,理了理袖口,邁步離開。
三年前江圖南卷走江家大房和三房的錢逃亡海外,是江津嶼的掩護才讓他沒有被抓回去剝皮拆骨。但就在最近,他突然被帶回江家,迎接他的不是清算,而是一場光鮮亮麗的婚姻。
外交世家方家,背景深厚,根基穩(wěn)固。江圖南的婚姻,不只是他的個人選擇,而是江兆鋒手里的一顆棋子——用來鞏固江家在政界的勢力,也能為他的權(quán)力版圖再添一塊穩(wěn)固的基石。
在江家,沒有什么是不能被犧牲的。
個人的喜好、自由、甚至婚姻,在世代綿延的榮耀前,不值一提。
江兆鋒控制住了班席爾,那些證據(jù)也被付之一炬。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正如他父親江秉年說的一般,不會有人站他這邊,更別提扳倒江兆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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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到了聚會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