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安就屬父親有功,年輕就擠入公職,實在羨慕殺了別人。
譚安卻不甘心,摸著鐵尺:“她不肯,不代表以后不肯,你且看著,我定會娶她為妻!”
“呸!真是不識好人心!人家明顯看上了童生,沒準未來要等著做秀才娘子,豈會愿意嫁與你?”二人在路口分開,望著譚安的背影,這素來看譚安有些不順眼的公差,朝地上啐了一口,冷笑。
公門崗位有限,譚安擠掉了一個名額,別人自然就沒有了。
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的談資,葉不悔現(xiàn)在整顆心都懸著,正紅著眼站在床側,看著趙郎中給葉維翰診脈。
等趙郎中站起身,她立刻就問:“趙叔,我爹的情況怎么樣?”
“我開個方子,先吃上幾日,我回頭再看看吧?!壁w郎中嘆了口氣,不當著病人說得太直白,這樣含糊其辭說著。
但話,已讓葉不悔意識到了些,等到了外間,看趙郎中寫了一張方子,蘇子籍拿著方子去抓藥,葉不悔就問:“趙叔,您實話告訴我,我爹的病,是不是嚴重了?”
“葉先生的病,已有些年頭,或冬季受了寒,現(xiàn)在有些重了,若要根治,可能性不大,若好好吃藥,注重保養(yǎng),或無大礙?!?/p>
趙郎中只打算讓蘇子籍偷偷向這小姑娘暗示,自己卻是不說。
葉不悔心里稍安,抽了下鼻子,用手背抹去眼淚,低聲:“謝謝,以后還得多麻煩您了?!?/p>
“好說,你也莫要著急,這病,就得好好將養(yǎng)著?!睂@年紀不大又堅強的小姑娘,趙郎中也有些憐惜,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下來。
等蘇子籍回來,看到的是已恢復如常,正陪著葉維翰說話的葉不悔。
“蘇子籍,我去熬藥,你陪我爹說說話!”見他回來,葉不悔站起身,接過了藥包,朝廚房而去。
蘇子籍若有所思,在葉維翰咳嗽聲中回神,忙過去,勸著:“葉叔,您怎么起來了?快躺下?!?/p>
“子籍,今天多虧了你,替我忙前忙后?!比~不悔被哄了,而葉維翰臉色平靜,卻帶上些沉郁,悵然望著她去熬夜,說:“大夫不說,這病我自知,想當年,抄家前,府內老夫人也是這病,多少醫(yī)師伺候,都治不好,我能拖這些年,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蘇子籍聽了抄家,有些驚疑,難道葉家當年,還是官員?
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只得說:“您別亂想,大夫說了,注重保養(yǎng),或就并無大礙了?!?/p>
“至于忙前忙后,我家出了事,您與不悔那般照顧,我都沒有道謝,現(xiàn)在不過是幫忙跑個腿,哪值得您這樣說?”
這是真心話,當初蘇父出事,連有些親戚都不敢與蘇家來往,怕貼上去虧本,倒是葉家父女,不沾親,只是街坊,卻時常幫忙,這樣情誼,一直銘記在心。
原本的蘇子籍雖是個傻子,畢竟還是自己,只是沒有醒悟,應該承的情,還得承擔。
聽蘇子籍話出誠懇,葉維翰笑笑,就岔開話題,說起了一些輕松的事,等葉不悔捧著藥過來,葉維翰就說:“這里有不悔照顧我,你回去溫習功課,二年一次的府試,關系你的前途,更重要些?!?/p>
估算下時間,見是天晚了,并且葉維翰的病情也穩(wěn)定了些,沒有需要幫忙的事,蘇子籍就起身:“那我先走了,若有事,我必在家中,或是在縣學前面的客棧,可以隨時去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