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告辭了?!睂O不寒一揖,禮畢,跳上了船,兩船分開,等離開三十米,再也看不清楚,才入了內(nèi)。
霧山
山雖不高,一直有神仙傳說,并且山道有些陡峭,終年彌漫霧氣,只有一些喜歡爬山探險的公子,或山民、貨郎前來道觀。
這時道觀地下一個暗殿,按說是陰氣多一些,但不覺陰冷,因在密室中間巨大的長方桌上,擺放密密麻麻一大排平靜燃燒著的燈。
這些燈中,有些已熄滅,但更多的亮著,雖有燈芯,卻無燈油,雖有火光,卻不搖晃,仿若憑空燃燒。
一個青年正在入坐,就在這時,一盞燈突“噗”一聲發(fā)生變故,這燈本來不亮,燈焰幽幽,周圍還有點暗,顯得有點森人,這時猛烈搖擺,在青年望過去,卻愕然發(fā)現(xiàn),“啪”一聲熄滅了。
“沈誠出事了,誰殺了他?”青年站了起來,臉色一沉:“臨化縣方圓百里都已無大妖,沈誠更會著傀儡術(shù),只要不是惹到官府,能有什么危險?”
“就算惹到官府,道錄司的文件,也能給予一定庇護,雖他本人不是正式成員,但沿途郡縣都會給點面子。”
“為什么,現(xiàn)在卻會身死?”才想著,一只信鴿飛了進來,也不等取,就落下了一封信。
“看來今天不能靜心了?!鼻嗄陣@了一聲,拆開信時,開始漫不經(jīng)心,看時字跡忙站起身來,小心展開細讀。
讀完,青年沉吟,許久才說著:“既是師尊的命令,我自然前去,可是小師弟,師尊又收了弟子?”
想到這里,臉不由蒙上了陰影:“難道師尊發(fā)覺了什么?”
“不管怎么樣,先殺了壞了我事的狐貍?!?/p>
彭公墩
“師父?是出了什么事么?”剛剛拜了師父,鄭應(yīng)慈才站起來,發(fā)現(xiàn)新任師父突然之間臉色鐵青,不復云淡風輕,心下不解,小心翼翼的問。
他已知師父是尹觀派的掌教劉諶,尹觀派是有名的大道派,歷代受朝廷敕封,眼前這位,更是掛職觀文殿大學士。
觀文殿大學士是五品銜,關(guān)鍵不是品級,是可以參與中樞,鄭應(yīng)慈得知身份,本是慶幸不已,覺得自己走了大運,可現(xiàn)在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安來。
難道,自己的選擇是錯?
不,不可能是錯,有這樣機緣可拜師,誰會放棄?鄭應(yīng)慈這念頭才浮起,就被按了下去。
劉諶心中煩躁,可剛剛收的弟子,很合他的心意,未來更有大用,耐心就自然多了一些。
“是出了變故?!眲⒅R望著湖面:“為師的一個大敵,難得有著劫數(shù)降臨,要換了命數(shù)重生,我想趁機會殺掉它,并且還成功在它身上留了烙印,每次改換命數(shù),就有數(shù)年虛弱,諒想它逃不了,不想在剛才,突然之間烙印盡消,再也無法尋到?!?/p>
見鄭應(yīng)慈聽了面露不解,又說:“此賊逃到蟠龍湖,龍宮就開啟,或是沖掉了我的烙印,可嘆?!?/p>
“不過,大賊不能殺,小賊也可。”
鄭應(yīng)慈會立刻拜師,是知道這道人是個高人,事實也證明賭對了,拜了一個大佬,可是說的大賊與小賊,讓鄭應(yīng)慈猜不出是誰。
難道小賊所指的是蘇子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