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幾天是什么日子,遇到了這樣多的事?!比~不悔信了,嘆了口氣,朝著遠(yuǎn)處看了一眼,忽然扯了扯蘇子籍的袖子,指了指:“那里,似乎有人。”
蘇子籍目光一掃,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水中的異樣,有人扶著塊木板,在呼救。
“勞煩去那?!碧K子籍對(duì)船家吩咐。
這時(shí),湖面除還有些風(fēng)浪,已沒有危險(xiǎn),船家也不反對(duì),劃著船就過去。
“再過去一點(diǎn),拉他上來!”蘇子籍說。
船家拿捏分寸,將船將將停在附近,跳下水打撈,等人撈了上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gè)青年,看起來比蘇子籍略大一些,也沒有大很多。
到了船上,青年連連嘔吐掉肚子里的水,蒼白一張臉,向蘇子籍行禮:“多、多謝搭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p>
“……”本來這事很平常,但想起了剛才自稱巡檢司的人的所作所為,蘇子籍目光就略帶著一些審視,溫聲說:“在下蘇子籍,不知兄臺(tái)怎么稱呼?”
“蘇兄,在下姓孫,叫孫不寒,卻是本府人士,蘇兄救命之恩,實(shí)在難忘,還請(qǐng)到府城一去,本家必有重謝?!睂O不寒作了揖。
“孫不寒?”蘇子籍現(xiàn)在記憶非常好,一說名字,依稀記得,畫舫士子中,的確有這人,不過是隔壁畫舫,匆忙見過一次,頓時(shí)神態(tài)緩和了。
只要是有名有姓的人,就不怕救錯(cuò)了人。
改換命數(shù)
時(shí)到中午,船家燒的魚不錯(cuò),兩人對(duì)著喝酒。
孫不寒已去了船艙,簡(jiǎn)單換了衣服,蘇子籍看去,見或二十歲不到,并不算英俊,但黑寶石一樣的瞳仁顧盼生輝,姿態(tài)瀟灑飄逸,令人一見忘俗,暗暗想著氣度不凡,為什么昨天自己沒有留意呢?
才想著,孫不寒又舉杯,蘇子籍忙舉杯一碰:“原來令尊就是聞名全郡的孫探花,小生聞名已久了……”
孫不寒一口喝了,又給蘇子籍斟酒笑著:“什么聞名全郡?我父不過是落榜之人,年紀(jì)大了,也就不考了,田宅為生罷了?!?/p>
這話說的隨意,蘇子籍有點(diǎn)詫異,說:“令尊雖一字之錯(cuò),落了進(jìn)士榜,但先帝朱批‘惜探花之才’,可算是字字千金,雖敗尤榮,孫兄有此家傳,想必這次府試,是手到擒來了。”
“功名不可不取,不取的話,著實(shí)寸步難行。”孫不寒笑著一嘆:“我的確有志府試、省試?!?/p>
“不過我天資平常,平生所愿就是游歷享受,哪怕家有千卷,也是讀不進(jìn)去,就不想著會(huì)試了?!?/p>
“你去府試,也別住在旅店了,直接住在我家就可,我?guī)闳ビ幸馑嫉牡胤饺マD(zhuǎn)轉(zhuǎn)?!?/p>
有意思的地方,難道是青樓,蘇子籍驚笑:“孫兄過謙了,住貴府就算了,不瞞你說,我素愛讀書,到時(shí)上門拜訪讀書,卻肯定有,到時(shí)不要嫌棄我太過麻煩了?!?/p>
“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必是敞門歡迎。”孫不寒連連說著,就在這時(shí),不遠(yuǎn)一條畫舫劃來,還有人高喊:“孫少爺,孫少爺?!?/p>
蘇子籍循聲望去,見甲板上站著一個(gè)老人,正在喊著,就聽著孫不寒起身:“我在這里?!?/p>
“原來是你家人找過來了,四月尚寒,孫兄還是早些上船洗澡換衣才是!”蘇子籍更是心一安,很明顯不是通牒的罪人,說話之間,畫舫已靠過來,船夫迅速搭好跳板。
“那我就先告辭了?!睂O不寒一揖,禮畢,跳上了船,兩船分開,等離開三十米,再也看不清楚,才入了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