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執(zhí)子之手，與子同出（第3頁）

“下去罷。我累啦，心思很亂，想一個人靜一靜?！?/p>

劫蘋柔聲道：“大伯，我讓人給您燉些補(bǔ)中益氣的湯品。阿蘋藏有幾帖方子，日常都張羅著給我阿爹飲用，很有效的?！苯僬鹕裆詾樗删?，笑容里卻有說不出的疲憊：“好孩子。我女兒要是有你一半貼心，什么江湖爭霸、正邪消長我也不理啦，還不如歸隱田園，頤養(yǎng)天年為好?！苯偬O微微一笑，頷首道：“大伯半生辛苦，勛業(yè)顯赫，把身子都累垮啦，本該好生休息調(diào)養(yǎng)才是。待身子大好了，也才能再統(tǒng)領(lǐng)江湖正道，掃蕩邪氛。”福了半幅，偕劫真等退出書齋。

才到院里，劫軍便橫眉豎目，沖劫蘋一瞪眼：“呸！誰要你來賣好了？”劫蘋早料到他會這么說，一點也不意外，婉言勸道：“二哥傷勢未愈，別要輕易動氣。我阿爹是好是歹，日后二哥總能明白，眼下莫與小妹生氣，以免傷了身子?！?/p>

劫軍把手一摔，矛頭轉(zhuǎn)向劫真。“父親說他走火入魔之事，世上只有三人知曉，你鎮(zhèn)日在父親身邊打轉(zhuǎn)，定也在三人數(shù)內(nèi)。說！是不是你將秘密賣給了旁人？”

劫真劍眉一挑，俊臉漲紅，怒道：“侯盛也知此事，你怎不說是他！我同與父親往天城山隱居，泄漏秘密對我有什么好處？日前父親聞知老祖噩耗，當(dāng)場暈厥，是你嚷著要找大夫，我一力攔阻……要說泄密，你也脫不了干系！”

劫軍冷笑：“我自會去找侯盛問明白。你莫以為巴上了你妹子，便妄想坐上家主的大位！”撇下兩人，怒騰騰的跨出院去。言者無心，劫真、劫蘋面上卻俱是一熱，轉(zhuǎn)頭不見劫兆的蹤影，偌大的院里只余兄妹二人，尷尬更甚。

中宸州的禮法不禁姑表結(jié)親，依照“同姓不婚”的民間習(xí)俗，堂兄妹無法結(jié)為夫婦，然而劫家原本出自西境邊陲，據(jù)說在西賀州的蠻族部落里不僅表兄妹可以成親，連同父族的堂兄妹亦可結(jié)為連理。昔日照日山莊尚在云陽縣之時，因習(xí)蠻俗，多有堂兄妹通婚的例子；迄今云陽老宅那邊偶爾也還有這種情形，只是天圣朝教化普及，人民漸漸引以為恥，視之為亂倫。

劫軍的親生父母便同是族內(nèi)之人，因此西陲血統(tǒng)分外鮮明，天生驍勇，沖口說出這話，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劫真、劫蘋卻都是身受中京貴族教育長大的，劫軍之言，形同誣指他二人亂倫通奸；明明是污蔑已極，聽在劫蘋耳里，除了羞恥之外，卻另有一股臉紅心跳的異樣，身子不禁有些發(fā)熱發(fā)軟。

她見劫真氣得發(fā)抖，斂了斂神，柔聲道：“事起突然，也難怪二哥如此生氣。三哥……三哥休惱。”劫真搖了搖頭，低聲道：“妹妹遠(yuǎn)來辛苦，還是先休息片刻?！?/p>

說著引她往后進(jìn)走去。

劫蘋幼時長住綏平府，在府內(nèi)有間專供她休憩的小廂院，雖久未入京，依舊輕車熟路，兩人一路并肩無話，劫真陪她進(jìn)了廂房，喚侍女下去準(zhǔn)備衣被妝奩，親自為妹妹系簾推窗，低頭道：“妹妹好生歇息，我不打擾了。”

“三哥！”劫蘋輕輕喚住，見他俊目迎來，芳心一動，擰著手絹定定神，微笑撫慰：“我阿爹雖代了家主大位，不過我知他沒有權(quán)位之心，我又是女流，終不能繼承照日山莊的基業(yè)。三哥隨大伯上山，是盡人子之孝，份屬當(dāng)然；只是大好男兒，卻不能囿于親慈膝下，須得移孝作忠，為劫家、為武林盡一份心力，也才算是對得起大伯與我阿爹的期望?！?/p>

“三哥勿要灰心，最遲在三個月內(nèi)，我阿爹定派人將三哥接返，委以重任?！?/p>

劫真一愕，苦笑搖頭。

“妹妹多心啦！我不煩惱這事?！?/p>

這下輪到劫蘋微感錯愕。

近幾年劫震老病纏身，綏平府其實是由劫真一手運(yùn)籌，她原以為三哥突然失去大權(quán)，被迫隨父上山隱居，心中必定憤恨難平，不想?yún)s為別事煩惱。眼見劫真皺眉搖搖頭、轉(zhuǎn)身便走，劫蘋忽有些心緒不寧，起身輕輕拉住三哥的衣角，柔聲道：“三哥若不嫌妹妹蠢笨，阿蘋愿意替三哥分擔(dān)心事?！?/p>

劫真低頭不語，片刻才嘆了口氣。

“我常常在想，倘若有天我舍下了府里的一切，又該何去何從？現(xiàn)下我明白啦！

原來我不想去天城山，寧可回云陽去?！?/p>

劫蘋冰雪聰明，與劫軍的前言相對應(yīng)，頓時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清秀的小腦袋瓜里嗡嗡亂響，紅云飛上淺褐色的細(xì)致面頰，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劫真又嘆了口氣，仍未回頭：“妹妹長大啦！出落得如此美麗，不久便要嫁人，哥哥一面替你歡喜，一面又是擔(dān)心害怕。我……我怕你的大喜之日，我不能去為你飲一杯祝賀酒，劫真自問坦蕩，卻沒有這個心胸承受。”

劫蘋從小愛慕三哥，囿于兄妹名分，從來不敢有非分之想，暗自打定主意終身不嫁，只求偶爾到中京綏平府來，遠(yuǎn)遠(yuǎn)看望三哥的身影，也就心滿意足了。

劫真所言，恰恰觸動了她長久以來不敢細(xì)想的一個傻念頭：“三哥英俊瀟灑、文武兼?zhèn)?，未來的嫂子肯定是普天之下最好最好的女子。三哥大喜之日，我……我能不能看著他們交拜天地，同飲合巹？這心，會不會真的裂出血來？”

為了那一天，劫蘋咬著牙做了很多年的練習(xí)，此時卻不禁腦中轟然：“三……三哥心里是有我的！三哥心里是有我的！”剎時有些暈眩，不覺揪緊了他的衣角，低聲道：“我……我一輩子都不嫁人。我阿爹孤伶伶的一個，很是可憐，我……我要陪著他，一輩子都不嫁。”

劫真霍然轉(zhuǎn)身，一把將她擁在懷里；等劫蘋回過神來，兩人四唇已緊密貼合，吻得滾燙濕黏。

劫蘋被吻得心魂欲醉，縮肩側(cè)頸，蘭指掐著掌心，一雙小手無助地舉在兩側(cè)肩窩畔，渾身軟綿綿使不上力，閉著眼睛，怔怔的流下淚來。

劫真深吮著她飽滿的小小唇珠，片刻才不舍的微仰起頭，在她耳畔吐出一口灼人的熱息：“沒有你，我這輩子也是孤伶伶的一個。阿蘋！我們一起逃出京，到一個沒人認(rèn)得的地方，我……我想你做我的妻子。”雙臂一緊，卻與方才的深情擁抱不同，右掌按上她豐腴的臀股，隔著下裳微微用力掐緊；左手貼著她的肩胛滑入右腋脅下，充滿濃濃的情欲與挑逗。

劫蘋長年隨父親操演飛虎騎，弓馬嫻熟，練得腰肢粗壯結(jié)實，習(xí)于跨鞍打浪的臀部算不上挺翹，卻有著少女獨(dú)有的豐腴彈性，下半身的曲線姣美如梨，股肌團(tuán)實，肉感十足。

劫真掐按幾下，頓覺緊繃彈手，愛不忍釋；左手指尖才滑進(jìn)她右腋，便觸及一團(tuán)熱呼呼的美肉，被夾緊的肘腋擠溢出來，腴潤之外，更帶有結(jié)實的彈力，可以清楚摸出碩大的圓弧，不覺一驚：“好大的乳廓！她……竟有這尤物般的身段！”對比妹妹的秀氣文靜，益發(fā)引動恣意蹂躪的欲望，忍不住低頭，卻非是去吻她的粉唇，而是以鼻尖刮磨頸側(cè)，伸舌舐著劫蘋頸根腴處，濡著濕潤的唾沫剝開衣領(lǐng)，輕嚙著粉緞小衣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