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鍔輕輕一送,劫驚雷身子微晃,嘴角竟溢出血來。這下子頓如江河潰堤,一發(fā)不可收拾,錯愕的劫驚雷甫要提氣,驀地倒退兩步,一抹鼻下溫粘,眼耳中竟都流出鮮血,鐵塔般的魁梧身形慢慢跪倒,再無半分氣力。
“你……你這是……什……什么功夫?”他伸手掩口,指縫間汩汩溢紅。
“二叔忒沒見識,死也不冤?!苯僬鎭G掉劍柄,隨手一拈長鬢,瀟灑自若:“馮難敵馮師傅的‘天君刀’素不空回,二叔硬接一記,豈有僥幸的道理?”
劫驚雷睜大眼睛,卻無法再言語,軟軟委頓在地、蜷成一團,整個人縮在血泊之中,漸漸沒了聲息。
劫真等忌憚他的武功,足足等了半刻,司空度才走上前去,提著他皮甲的盆領(lǐng)將尸身翻轉(zhuǎn)過來,伸手一按胸口,只見胸肌觸手而陷,再不彈起,仿佛腔子里裝的是滿滿的豆沙軟餡,不由咋舌:“乖乖!五臟六腑全都完蛋了。竟……竟只有一刀!”
劫兆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這便是‘天君刀’么?血肉之軀,怎能練到這等境地?”太過驚愕,以致忘了悲傷。
司空度提起劫驚雷的尸身,回頭道:“主公,這要如何處理?掘坑掩埋,還是一把火燒了?”
劫真與武瑤姬交換了眼色,淡然道:“后院有座枯井,請先生將尸體投入井中,再推墻掩住便是?!?/p>
司空度嘿嘿兩聲,徑往后院去了;過不多時便又回來,雙手沾滿塵土泥灰,顯然已完成任務(wù)。
劫兆悲憤不已,卻見劫真轉(zhuǎn)過頭來,對文瓊妤微笑:“文姑娘,十八年前的那枚舊珠想必在你身上,還請先交出來。”
文瓊妤睜開眼睛,虛弱一笑。
“你,也想步劫震的后塵么?”
劫真冷哼一聲,傲然負手:“文姑娘,你莫以為仗了玄皇宇文瀟瀟的名頭,我便不敢拿你怎樣。玄冥淵蕭然海,我總有一天也要踏平,不過是遲早罷了。”
商九輕瞪他一眼,清咤道:“你說什么!”
劫真斜睨她倆,忽然露出殘忍的笑意,沖司空度一揮手:“司空先生,你立功的機會又來啦。勞你將商堡主剝得赤條條的,仔細搜查一番;若文姑娘不將珠子交出,商堡主便賞了給你,任憑處置?!彼桃鈱ⅰ八巡椤眱勺忠У们宕?,俊美的臉上滿是淫邪。
司空度大喜過望:“姓商的小妞雖無美人兒軍師的風情,倒也是個上貨?!?/p>
一個箭步撲上前去,像老鷹抓小雞般單手掐著商九輕的粉頸,凌空提起,另一手抓住她的右乳,只覺那乳房雖不甚大,卻十分渾圓結(jié)實,猶如一只倒扣的碗,輕輕一掐乳肉便擠出指縫,將手掌填得滿滿的。
商九輕被勒得氣息束窒,蜂腰頻扭,小手扳著頸間的鐵掌,卻沒半分氣力。
司空度面露獰笑,一邊享受她動人的曲線,一邊緩緩加重力道,掐得她粉頸抽搐、嘴唇泛青,口里直說:“嘖嘖,商堡主這般好身段,包得如此嚴實,忒也可惜了!”抓住她領(lǐng)口對襟,“嗤!”一聲直撕到乳下,幾層衣物應(yīng)聲裂開,露出一條水藍滾綠的抹胸來。
其時中京仕女多穿肚兜,而抹胸又與肚兜不同,最初是由長年從事勞動的婦女所用,雛形如一張攤開的菱形巾布,頂端以繩系頸,兩邊尖角有一至兩對的系繩結(jié)在背后,以束住乳房,避免行動時雙丸跌宕,多有不便;菱形巾的下端蓋過腰臍,束在裙里。發(fā)展至今,慢慢演變成將下半截裁短、集中托束乳房的,商九輕長年在北地馳馬田獵,自然不穿秀媚婉約的肚兜。
只見她抹胸上下裸著削肩蜂腰,肌膚白得透出一股冷藍,猶如百合一般;滑亮亮的藍緞面上裹出一對覆碗般的堅挺乳形,尺寸差堪盈握,形狀卻是無可挑剔的圓。仿佛與她的英風颯烈作對似的,這半裸嬌軀出乎意料的充滿女人味,連結(jié)實緊致的腹肌與略顯瘦削的肩頭都顯得可口誘人,她越是剛烈不屈,便越是引發(fā)男性想瘋狂蹂躪的念頭。
劫兆正猶豫著是否動手,忽見商九輕掙扎幾下,雙掌戴的羊皮手套被摩擦脫落,一雙淡藍色玉手一碰司空度雙腕,司空度便怪叫起來,一把將她甩落在地,猛然向后躍開。劫兆仔細一瞧,司空度兩手十指連同掌心都烏黑一片,一層白霜霜的薄冰從手腕一路蔓延到上臂間,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著。
司空度慘叫不絕,痛得身子滾扭,驀地將雙手插入篝火之中,眨眼又嘶嚎著抽將出來,面孔極度扭曲;手掌被火燒得焦爛迸血,總算稍稍退去寒瘀,臂上的冰霜俱都消退。
商九輕摔落在地,身子彈了兩彈,站起時已在門邊,轉(zhuǎn)頭只見文瓊妤目光嚴厲,低聲道:“快走!”她微一猶豫,轉(zhuǎn)身掠出廟門。
劫真面色丕變,解下腰畔的劍鞘和身撲去,直點她背心:“哪里走!”
商九輕腳步踉蹌,眼看躲不過這招,突然回身一抄,冰藍色的小手才搭上劍鞘,只聽嗶剝一陣勁急脆響,覆著白霜的桐木劍鞘猛地爆碎開來,連同凍不壞的銅鈕、鐵環(huán)等配件一齊飛散,劫真急忙撤手后躍,忽覺右手心里一股刺骨冰寒直竄經(jīng)脈,連忙運功驅(qū)出;便只這么一停,商九輕已奔出門外。
武瑤姬冷笑一聲,揚聲叫道:“商堡主留步!否則,便留下她的人頭!”揮劍朝文瓊妤頸間斬落。
廟外商九輕聞言劇震,急忙回頭,腳下卻不小心絆著異物,不由自主向前撲倒。劫真看得分明,堪堪將一口真氣走完全身,盡驅(qū)寒意,長笑聲里躍出廟門,猛朝商九輕撲去!
只是誰也不知道,現(xiàn)場還有另一個不受“五羅清煙散”藥力的人。
劫兆一躍而起,往武瑤姬面上灑出一把泥沙稻草!武瑤姬急忙回劍護住了頭臉,劫兆趁機將文瓊妤抱起,腳下“雞行步”錯落,驀地,飛起一腿,使的正是“舒鳧之劍”里的精妙路數(shù),正中武瑤姬腰間,將她蹴得長劍脫手,嬌哼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