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聲:「你可真想好,出孟府容易,再回來可難了?!?/p>
宋晚汝也跟上來:「姐姐莫要作氣使性子為難孟郎了,大不了我將金鎖取來給圓子戴就好了,我們兆兒不戴這么貴重的東西?!?/p>
我是在作氣?
她輕而易舉地將我要跟孟君珃恩斷義絕的行為,講成是在耍小性子。
我冷眼從他們倆的臉上掃過,一言不發(fā)。
孟君珃習(xí)慣了我曾經(jīng)對(duì)他言聽計(jì)從,早就沒了耐性,冷聲道:「若你執(zhí)意要使性子,這番離府,在莊子上待滿一年才準(zhǔn)回來。」
仿佛我真的是在賭氣,氣夠了又回來跟他過日子,過他夢(mèng)里兩女共侍一夫的好日子。
我笑:「一年以后,我會(huì)回來?!?/p>
宋晚汝睜大眼睛看著我,眼里意味不明。
孟君珃聞言眉頭舒展開,正欲開口,就聽得我的后半句。
「孟大人可要將和離書寫好奉上,一年,足夠大人看清楚我不是使小性子了罷?」
2
先氣得轉(zhuǎn)身的是孟君珃,他拉著美婦,帶著孩子回院子里了。
只丟下一句:「一言為定,你可別后悔?!?/p>
馬車慢慢地走起來。
我伸手撈過在睡午覺的圓子,揪了揪她頭頂紅綢扎的沖天炮,手感軟軟的,像毛筆的尖;又揉了揉她軟軟糯糯的小臉蛋,心里的郁氣消了大半。
崔嬤嬤笑得和藹:「小姐還是好性子,到底給了孟大人一年的時(shí)間。」
我低頭,有些赧然。
我性子從來就軟,說好聽的叫體面、謙和、有教養(yǎng),說不好聽一些是受人欺負(fù)。
有時(shí)候我也討厭自己的軟性子,不然宋晚汝也沒命進(jìn)孟府。
三年前,孟君珃出京公干了好幾個(gè)月。
中途偶爾會(huì)抽空回來,給我?guī)М?dāng)?shù)氐拿朗?、特色的玩意兒,再將我推倒在床上共度良宵?/p>
那時(shí)候我真覺得孟君珃是個(gè)好男人,既重諾守信,又將我放在心里珍重。
可等到公干完以后回京,手里就牽著那位蹙眉捧心、盈盈柔弱的宋晚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