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陳建國的鴻門宴是明晚六點(diǎn),陸星洲則是明晚十點(diǎn)多到。這中間只有……我伸出手指數(shù)了數(shù),四個小時?!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家,我哥正在吃飯,頭也不抬地問我:“回來了?要吃飯的話自己盛?!?/p>
“嗯?!蔽彝崎_我爸的房門,卻有些意外地見到他在家睡覺。
“哎?!彼握逊诺吐曇艉拔?,“你干什么?!?/p>
我爸睡得很沉,我剛推門的那一下聲音挺大,但他連動都沒動一下。我趕緊退出來,也低聲問道:“爸在家啊,我還以為他喝酒去了?!?/p>
宋昭想了想,說:“哦,我也是才發(fā)現(xiàn),他最近好像沒怎么喝了。今天回來的時候聽他講在市場找了個活干,也不知道能堅(jiān)持幾天,挺累的?!?/p>
我愣了愣,心里涌上一陣莫名的感覺,說不出那是什么,但就是有點(diǎn)難受。宋昭奇怪地看我一眼,問我怎么了。我坐在椅子上發(fā)了會兒呆,又抬頭看著墻壁上奶奶的照片。宋昭狐疑地伸手摸摸我的額頭,說不燙啊。我對他笑了笑,說我有點(diǎn)想奶奶了,想她包的餃子。
而后,關(guān)于陳建國和海哥的事情,我一字未提。
我說不出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只是覺得白天里陳建國對我說的那些話,仿佛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大小不一的鵝卵石。我把這些鵝卵石都吞進(jìn)肚子里,它們沒有辦法在我的胃里消化,令我十分疼痛。
我甚至有些懷疑,回家的這段日子,是不是我在做夢。
好想你
巷子口繼而閃過摩托車的黃光,我還沒來得及再對向迪說什么,就被那燈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接著,腳步聲響起,我聽見我爸和我哥的聲音,他們兩人緊張地喊我的名字:“安南!安南!”
我睜開眼睛,我爸向我跑過來。他胡子拉碴的,穿一件洗得舊舊的t恤,領(lǐng)口已經(jīng)松垮變形,但那卻是這么多年,我第一次見到我爸跑得這么快。
“爸!”我也喊他,“小昭!”
宋回在我面前停下來,看著我喘息不止,宋昭在宋回背后拍了拍他的背,越過我的肩頭看向陳建國。
陳建國一拍手,說:“正好,電話都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