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盈薄唇輕啟:“四個字,先斬后奏!”
萬俟望眼睛驟然亮起,明亮如星。對視之間,身上那股子蓬勃生長的野心幾乎難以壓制。
孟長盈卻又笑了。
萬俟望臉皮一熱,莫非這人今日被點了笑穴嗎?平時誰都不愛搭理的人,今日臉上怎么總是掛著笑。也是奇了。
孟長盈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道:“乏了,下次再議?!?/p>
萬俟望目送她緩步走向內(nèi)室,肩上披的薄絨毯拖在背后,脊背仍是清瘦的。
直到再也看不見,萬俟望轉(zhuǎn)身向外走,心中無比火熱。
龜縮一隅如何搏天下。
更何況,在這漠朔舊貴如密網(wǎng)般連結(jié)的云城,他本就寸步難行。若此事順利,南北河山未必不能在他手中一統(tǒng)。
不,此事定會順利。
孟長盈要做的事,他從未見過做不成的。
遷都。
遷都!
萬俟望腳下生風,大步往殿外走,卻偏有人不長眼攔他。
可笑的是,攔他的人還是胡狗兒。今日不得空找胡狗兒麻煩,竟還自己撞上來了。
萬俟望停住腳步,下巴微抬,垂眼看人,嘴角揚著笑。
“呦,這不是狗兒衛(wèi)尉卿嗎,攔朕何事?”
胡狗兒聽見他不倫不類的稱謂,陰冷面色也無甚變化,只是抬手指了下自己側(cè)臉的位置。
“都是墨?!?/p>
萬俟望原本飛揚的心瞬間滯在空中。
他立刻用袖口蹭了下臉,低頭一看,竟真是一團漆黑。
好家伙!
定是剛才毛筆摔在書案上,他的手不慎碰到,又摸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