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臺訝然道:“你這是……”
崔紹面上胡亂蒙著一層布巾,一個聳肩攤手,笑得玩世不恭。
“月臺姐姐,我既不攔你,你自然不能攔我呀?!?/p>
月臺腦中空白一瞬,一時竟語塞難言,好半天,才哽道:“你何必如此……”
崔紹輕輕一笑:“既然你一定要進去,那我也一定要進去。我不攔你,你也不要攔我?!?/p>
月臺眼中閃過掙扎神色,最后還是拉住他,抬手輕柔地解下他面上的布巾。
崔紹臉上的笑緩緩隱去,只靜靜看著她。
月臺又拿出一塊棉布,細細疊了雙層,再蒙到崔紹面上。
“這棉布是熏了藥的,比你的里衣料子好用?!痹捓餆o端帶上嗔意。
崔紹又笑了,彎腰離得更近,叫月臺抬手不必太費力,“知道了,月臺姐姐?!?/p>
疫病來勢洶洶,好在最開始的隔離起了作用,并未傳播太廣。且一開始就有所提防,所以發(fā)現(xiàn)得早,治療也早,并未在營中造成太大傷亡。
倒是孟長盈又病了一場,雖說不是疫病,也把月臺急得不行。
可她在疫區(qū)進進出出,不好再去看孟長盈。這還是第一次孟長盈生病,她卻不在孟長盈身邊。
等孟長盈病愈能起身,她按捺住急切的心,又自我隔離了幾天,確定沒有染病,才匆匆去見孟長盈。
“主子!”
孟長盈正在和褚巍說話,轉(zhuǎn)頭看見月臺,微微笑了下。
“月臺瘦了?!?/p>
一句話,月臺的眼眶就紅了,酸澀哽在鼻腔,幾乎逼出淚來。
“哭什么,你的事我聽元承和庭山說了,你做得很好?!泵祥L盈起身,拉住月臺的手,輕輕拍了拍,眼中是鼓勵和欣賞,“月臺總是這么厲害,什么都能做得很好?!?/p>
“只有月臺厲害嗎?”星展突然幽幽來了一句,哀怨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孟長盈添上一句:“……你也厲害?!?/p>
月臺側(cè)過臉去擦了擦淚,在星展面前哭,總有些不好意思。
“好敷衍?!毙钦构闹鶐妥?,看了眼月臺,哼了一聲,“還有你,我的傷都快長好了,你怎么也不來看我。我明明都跟你道過歉了?!?/p>
那次不快之后,又
經(jīng)過許多生死之事,月臺心里早就不計較什么了,這會只哄著道:“事務(wù)太忙,以后多來看你?!?/p>
“那也不行,我……”星展還要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