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側(cè)身將身旁的肖憐云引薦給眾人。
肖憐云靜立在高大挺拔的李凜川身側(cè),更襯得她身姿如弱柳扶風。
雖然穿著丫鬟的粗布衣衫,但發(fā)髻未改,松松綰作慵妝髻,只斜插一支素銀簪子,耳垂上綴著兩粒小巧的白玉丁香墜子,更添幾分清雅。
李凜川只道是路遇的“友人”,下雨shi了衣衫,來避雨的。
眾人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位站在李大人身旁的女子——生得確實標致,杏眼櫻唇,膚若凝脂。
只是既被李大人稱作“友人”,便不是那種可以讓他們肆意搭訕的女子了,有李凜川在一旁,無人敢上前搭訕。
反倒是另一位女子,一襲碧色羅裙,發(fā)間只簪一支白玉步搖,通身氣度不凡,一看便是世家貴女。
只是眾人面面相覷,竟一時想不起這是哪家閨秀。
韶蘇見父親目光投來,立即揚起笑臉,提著裙擺小跑過去:“父親!”聲音清脆,透著親昵。
韶崢捋須而笑,向兩位老友介紹:“這是小女韶蘇。
”在場少年們這才恍然大悟——這竟是那個傳聞中縱馬飲酒、放浪形骸的韶家大小姐?!可眼前這乖巧行禮、儀態(tài)端莊的姑娘,與傳言判若兩人。
眾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韶蘇施施然在父親身側(cè)落座,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全場。
只見聞璟立于人群中央,月白直裰的廣袖垂落,正背著手欣賞風景。
韶蘇目光落在父親面前的紅箋上——看來在他們到來前,眾人已做過一輪,箋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詩句。
她隨手拾起,掃了幾眼。
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又讀了四年文科的韶湘茹暗道:就這?“韶姑娘竟看得懂?”一道含著譏誚的男聲響起,不必抬眼也知道是誰,“素日里不是最喜縱馬游街么?何時竟也懂得品鑒詩詞了?不如說說,你覺得誰寫得最好?”這是給她挖坑呢?韶蘇余光瞥見仍在揮毫的聞璟,唇角一翹,故意揚聲道:“寫得最好的自然是我表哥了!比起某些只會說酸話的人,自然是強上百倍。
我正找聞璟表哥的詩箋呢,李大人若是想學,等我找出來再借你觀摩觀摩?”聞璟一頓。
這話聽著,倒像是他們之間有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他正要開口解釋,韶父已樂呵呵接過話頭:“是為父讓小女來開開眼界的。
蘇兒,你表哥的詩在這兒,快來瞧瞧。
“說著從杜明遠案頭取過一張紅箋——顯然是剛得了稱贊的佳作。
韶蘇接過細看,不得不承認確實出眾,不愧是未來的狀元郎。
她繼續(xù)道:“李大人既來了,怎么還不落筆?該不是不會作詩吧?”說完,她余光瞥見肖憐云因著這番話,目光在聞璟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韶蘇嘴角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