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麗莎耐心地等待著大家發(fā)泄不滿的情緒,身處于暴風眼的中心卻不為所動,直到聲音逐漸平息下去她在重新開口。
“大家稍安勿躁。
”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不緊不慢,沒什么太大的起伏。
她似乎是用xiong腔在發(fā)音,每一次清晰的咬字都能完成地傳遞到每個人的耳中。
“大家認識我也有好多年了,親近點來說,也是看我逐漸到這一步的。
”她看到自己認真聆聽的幾位朋友雙手抱臂,認同地點了點頭。
“如果我是以慈善家而著名,我還有資格今天站在這里和你們對話嗎?”“朋友們,我今天把大家聚集在這里,絕不是讓大家和班納特小姐爭執(zhí)的。
她大可以直接和議員們直接商量,但是她還是過來了,我想大家都要給她一個聽她講話的機會。
”站在吧臺后的西奧多為克拉麗莎幫腔。
“先生們,就像您所說的,我們的情況很不好。
我們老實本分地工作著,但是那幫人,他們想給我們加多少稅就加多少稅,我們能把我們的產(chǎn)品買多遠全靠著他們的心情,否則倫敦最好的布料賣不出去也就是一堆垃圾。
”克拉麗莎看到大家遲疑地聽著她講話,逐漸面露感同身受的表情,鋪墊了這么多鬧劇,她終于可以步入正題了。
“我們在議會里完全沒有話語權(quán),在鄧尼奇,那里的衰敗選區(qū)都已經(jīng)衰敗到海底了,但是還保留著席位,我們都知道這些席位進了誰的口袋。
曼徹斯特,利茲,伯明翰,我們?nèi)藬?shù)最多的地方,我們完全沒有代表權(quán)!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的手被綁著,永遠都是被動狀態(tài)!”整間屋子里的人逐漸都開始認真起來,話語權(quán)是所有工廠主們夢寐以求但遙不可及的領(lǐng)域,這是每個人都痛處。
再也沒有一個人出言打擾,大家都迫切地了解哪怕一點可行的道路。
“拿破侖已經(jīng)不行了,朋友們,你們想想那些大量屯地抬高糧價的貴族老爺們,他們可是把身家都搭在里面了,而他們天生就有上議院的席位。
想想看吧,等到戰(zhàn)爭完全結(jié)束,大家都能買到便宜的糧食,他們會怎么辦?他們會容許大家毫無限制地購買進口糧食嗎我們的鄰居可不是軟柿子,如果他們對等反制,限制我們的貿(mào)易出口,我們的商品可真的要留在倉庫里腐爛了!再說了,本來咱們的工人就已經(jīng)吃不飽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想哪怕大家用沾滿鹽水的鞭子整天費力地在他們身后抽打,他們也干不動活了,到時候由誰來養(yǎng)活你們實打?qū)嵉囊淮蠹易尤四兀俊笨吹酱蠹谊P(guān)心的神色,克拉麗莎不由得心里苦笑,自己想得沒錯,他們永遠只能聽懂他們自己的語言,否則再多的道理也是對牛彈琴罷了。
克拉麗莎帶來的消息就像水滴進了油鍋一樣,討論聲不絕于耳,還有人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
“拿破侖可是厲害人物,最后怎么樣還不得而知呢!你的消息憑什么就準確,我們都要信你的?”甚至有人在心慌下說出了希望戰(zhàn)爭保持現(xiàn)狀的發(fā)言。
克拉麗莎無所謂地歪了歪頭,一臉天真地看著這位提問的先生。
“多權(quán)威的消息才能算足夠準確呢?我們駐巴黎外交官的消息分量足夠嗎?他夫人可是和我認識了快十年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