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耳邊,又好像離她很遠很遠。
是她自己的呼吸聲嗎?她不確定。
黑白遺照上慘白的臉,忽然被一道黑影覆蓋,隨之而來的是身后冷森森的聲音。
“你在找誰???”“何婉,是你嗎?”何婉停住了步子,她面前是一位盲妾。
腿上橫著一把古琴,身著長袍,尤其是那云肩上紅艷非凡的繁復海棠花紋,極其華麗。
女子面容憔悴,眉骨間枯硬生冷,臉上半點血色全無,說是剛從棺材里面挖出來的也不為過。
“灼、灼華”何婉向前撲去,緊緊抱住了那位女子,泣不成聲,“灼華,太好了!你還在,你還在。
”何挽沉浸在找到好友的喜悅中,一時沒發(fā)現(xiàn)懷里人的異樣。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一年前早已離開京城了嗎?”“何挽啊,這兒是吃人的地方。
”女子長嘆出聲,是嘆惋又是回憶。
“一年前,我離開京城,在城郊外的竹林中住下。
幾月前,偶遇一位俊雅不群的公子。
他說他仰慕我花琴女盛名已久。
我二人相談甚歡,便結(jié)交為朋友。
他不時會來與我暢談。
我二人撫琴作詩,又都很喜愛海棠花,我以為,能結(jié)識益友。
”“幾日前,他說,京城內(nèi)有一處美地,灼灼海棠,明明其華。
我起了興趣,當日應(yīng)下。
”“當夜,我瞎了眼,意識清醒時,我聞見那周身海棠香。
”說到這兒,女子這時停住了聲音,她微微垂下頭,禁閉的雙眼卻精準尋找到何挽的眼睛。
她扯開僵硬的嘴角,似是不習慣這個動作,她動的很是笨拙。
“何挽,你信我嗎?”何挽不知此話何意,她腦中思緒雜亂,正癡癡的望著她。
這時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一雙眼中,兩株紅艷的海棠花迫切地探出頭來。
下一瞬,白水還未轉(zhuǎn)身,手中利劍已急出,可身后空間狹窄,縱使她的銀劍是軟劍,可終究不易施展。
軟劍揮空,白水警惕轉(zhuǎn)頭望去,身后空無一人,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看下面,大聰明白水。
”是無奈的提醒。
白水循聲看過去,好家伙,原來是白耳,她不經(jīng)意間松了一口氣,“我真服了,你在這兒干什么?”“白水,我在海棠林中聽到了機械聲,我認得方位,但是我的身形不大支持我找到那個物件。
”噢噢,白水想起來,貓的聽力極好,可聽到人類聽不到的頻率。
月光從鏤空雕花窗漏進來,照亮了那張慘白的臉。
白耳敏捷地跳上橫桌,吃驚道:“這不是你嗎?你不會是死了才過來的吧?”白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回懟道:“你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