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他真的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十惡不赦之事,只是平素總端著架子,刻意與人保持距離。那些推辭不去的宴飲邀約,不過是怕被人窺見他難以啟齒的隱疾。
這么多年,他真的只顧裝了。
可,為什么他的夫人想他死??!
怎么就非死不可啊。
楊二郎又急又氣,更想哭。
“夫君…”楊二少夫人輕嘆一聲,指尖捻著繡帕在眼角虛拭兩下,那里分明沒有淚痕,“你我正當盛年,若不盡早籌謀子嗣之事,待年歲漸長,只怕更有心無力?!?/p>
“到那時,咱們的孩兒孤零零在這世上,連個血脈相連、相互扶持的手足都沒有。老話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世道艱難,沒個至親幫襯怎么行?”
“二郎,我知這湯藥苦澀難當,可良藥苦口啊。再堅持些時日,待身子調養(yǎng)好了,我們再嘗試著同房,或許就能得償所愿?!?/p>
“你難道…不想要個我們的孩子嗎?”
楊二郎:孩子是不會有的,他是一定會死的。
這每一碗藥,都是他的催命符。
“漱玉?!睏疃赡曋蛉?,目光沉沉如潭,“與其為子女留下手足,不若為他們留下富足?!?/p>
“大哥與我,一母同胞,本該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p>
“可如今你也看到了?!?/p>
“漱玉,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莫要再強求了?!?/p>
楊二少夫人冷了神色:“夫君,這也是婆母的意思,你忍心看我受婆母責難嗎?”
楊二郎在心底咆哮。
漱玉都忍心毒死他了,還有臉問他忍不忍心見她被為難。
以前,他護的少了嗎?
結果呢!
不還是該出手時就出手,根本不見一絲猶豫的。
他很懷疑,漱玉到底想要什么!
就非得踏著他的命,才能達成所愿!
“漱玉,若你因我身患隱疾而心有芥蒂,我愿立下和離書,將過錯盡歸己身,送你安然歸家。他日若遇良緣,我定當備下豐厚嫁妝,愿你余生順遂無憂。”
有事好商量??!
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