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病才剛好就站在窗前吹風(fēng),又想生病爭寵?”
我轉(zhuǎn)頭看去,一身紅色狐裘的池云璧不請自進(jìn),眉眼間盡是譏諷。
我的視線落在她狐裘上頓了頓,如果沒有記錯(cuò),那是我曾經(jīng)為蕭無劫親自獵下,送給他的生辰禮。
我以為自己會(huì)很難受,可事實(shí)是,我的心已經(jīng)麻木到疼不起來了。
我不想搭理她,可池云璧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生病爭寵抓著一個(gè)不愛你的男人有什么用?或許他曾經(jīng)是轟轟烈烈愛過你,可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只有我了?!?/p>
“你可知,昨日他本來想睡我,但為了腹中孩子考慮,我才讓他來找你瀉火的——”
一字一句,讓我臉色霎時(shí)蒼白。
見狀,池云璧抬手撫上發(fā)髻上的珠翠,眼尾都是得意:“這些都是殿下送我的首飾,眼熟嗎?”
“這半年來,他送你的所有禮物都會(huì)買兩份,一份給你,一份給我?!?/p>
“哪怕是你生病期間,他特意給你買的橘子糕,也會(huì)給我一份。”
我聽著她的這些話,脊背發(fā)麻。
眼前仿佛浮現(xiàn)蕭無劫把對我做過的所有事,都對她重新做了一遍的畫面。
喉嚨忽然癢得厲害,我拿起手帕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可別把這晦氣的病過給我!”池云璧變了臉色,連忙甩袖扇了扇面前的空氣,隨后匆匆離開。
門外的雪颯颯落下,一層一層,竟然壓得樹枝頹靡的彎了許多。
入夜。
待寒風(fēng)刮到我身上時(shí),蕭無劫大步走進(jìn)房里。
他將手中的油紙袋揚(yáng)了揚(yáng):“我?guī)Я四阕钕矚g的橘子糕,嘗嘗味道怎么樣。”
我想起池云璧的話,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不用了,我沒胃口?!?/p>
蕭無劫?zèng)]有多想,揉了揉我的頭發(fā),笑道:“那我明日帶烏龍巷品齋閣的酸棗糕給你吃,給你開開胃?!?/p>
我一言未發(fā),酸棗糕?
怕是更適合懷孕的池云璧。
我沒搭理蕭無劫,早早躺到床上歇息。
蕭無劫也只當(dāng)我身體還沒恢復(fù),安靜陪著我睡了一夜。
翌日,我一醒來就看到蕭無劫為我精心準(zhǔn)備的一桌早膳。
他用玉勺舀了一碗粥,準(zhǔn)備喂我喝:“阿遙,趁熱喝。”
我沉默了幾秒,順著勺子張開了嘴。
等喝完粥,蕭無劫又說:“我要去忙一些公務(wù),你照顧好自己,我忙完就回來陪你。”
說完,他起身離開了芙蓉苑。
望著他消失的背影,我這一次卻沒有聽他的話,而是緩緩起身,順著雪地上的腳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