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顧棠真便知曉顧韞業(yè)從來不看她的原因。
那便是他早就有愛的人。
其實不是法師將她的魂喊回來了,而是她自己已經想明白,她的魂,早就已經在顧韞業(yè)身上生了根。
這些年她小心翼翼,總算在今年新春的時候,博得顧韞業(yè)一笑,她對她說“甚好”。
一時間,顧棠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她剪下來的花甚好,還是“她甚好”。
總之,父親是樂于見到顧韞業(yè)娶她的。
正好,從十四歲到十八歲,顧棠真喜歡了顧韞業(yè)四個春秋,這四年里,從長街初見,再到如今,每一刻顧棠真都在想著關于顧韞業(yè)的一切事情。
如今,他愿意向她示好,那就是再好不過的。
可宋挽梔的出現,讓顧棠真夜夜都睡不好。
裴玉荷的乳娘安婆婆說,她這是和前些年一樣,掉魂了,又得讓法師來做法。
在聽到安婆婆說的話之后,顧棠真竟猛然串連起了當年。
枝枝。
挽梔。
江南。
江南。
“阿娘,求求你再好好查一查,韞業(yè)當時在江南,到底身居何處,家人在哪,可否與織造大臣有關聯?”裴玉荷的耐心已到達極點。
她漂亮的眼睛此刻滿是嫌棄,對顧棠真保證道:“是與不是都不重要。
”“為何?阿娘,我真的想嫁顧韞業(yè),沒有他,我根本不能活。
”顧棠真想起往昔種種,眼睛里忽然泛起了眼淚。
裴玉荷深深嘆了口氣,緩慢起身,接過一旁侍女擦手的手帕,有些怒其不爭地嘆道:“你啊你啊,真是一顆心都撲在男人身上了。
”“放心吧,不是最好,是的話,我也要將她除掉。
”一旁陷入傷心境地的顧棠真聽了此言,一時震驚,漂亮的杏眼圓澄澄瞪著,有些不可置信。
而正這時,朱紅瑪瑙珠簾忽然被人從外邊撥動,發(fā)出沉悶的撞聲,煙熏繚繚的廂房里,忽然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卻見顧韞業(yè)站在燃燒的燭臺旁,似笑非笑地問道:“荷姨,你說,要除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