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話說出口之后,再想收回已是來不及。
兩人身旁肩頭攢動、人山人海,她回答的時候偏生還回頭看著他,底下的手還緊緊拉著他,煙花在頭頂上升盛開,宋挽梔甚至能從他清澈的眼眸之中看清煙花的絢爛和璀璨。
偏偏他還戴著面具,壓根看不見他的表情。
宋挽梔就覺得有些委屈,可男人卻難得笑了。
秋夜的晚風(fēng)帶著絲絲涼意,人聲鼎沸的花燈街色似乎淪為心跳的背景,飄飛的發(fā)帶越發(fā)襯出他少年風(fēng)發(fā)爽朗意氣,他笑起來,好像要俊氣好多好多。
宋挽梔腦袋一片空白,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只聽得見自己快要跳出xiong口的心跳聲。
“早說嘛,這么想為我花錢。
”看著他得意又春風(fēng)的樣子,宋挽梔當(dāng)即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
“沒有~沒有~才沒有想為你花錢。
”她著急地說了三個沒有去否定,心慌地放下了他腰間的佩帶,轉(zhuǎn)過身,臉紅紅地護著花燈往前走。
可緣分當(dāng)真奇妙,隨著人流一直往前瞎走的宋挽梔,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前正是一家裁衣鋪。
她很自然地抬腳入店,卻發(fā)現(xiàn)今日中秋好時節(jié),許多平常人家都挑著這花燈好時節(jié)來買新衣裳。
掌柜的忙到店里同時有好幾位婦人在喚他。
眼風(fēng)掃到身后,男人跟著她進衣鋪之后靠在角落的墻根休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宋挽梔總是會回頭看他在不在,在的話,就像此刻一般,心就安了下來。
于是宋挽梔一手拿著小花燈,一手不停地摸著衣鋪里的料子。
有些粗糙,比他身上那件,差的很遠。
“掌柜,鋪子里可有水煙料子?”她口音別致,聽著像外鄉(xiāng)人,又清麗絕然,走到哪里都自帶一圈目光。
看著就是位貴客。
“有的小姐,不過一尺要兩紋銀錢。
”明顯就是胡亂要價。
可為了不讓被男人看穿自己沒什么錢,她爽快地點頭,隨后掌柜的便讓小二帶著宋挽梔上了衣鋪二樓。
上了二樓,摸著那料子,感覺也不是十足的江南水煙料啊。
不過,這已經(jīng)是這衣鋪的鎮(zhèn)店之料了。
罷了,又不是什么世子貴族,穿的太好,反而顯得他更顯眼。
“這位小姐,水煙料挑好即可制衣,小店縫衣技術(shù)是一等一的好,不消一個時辰,就能拿到成衣。
”這宋挽梔倒是知道。
于是她朝樓下喊了一聲:“你上來呀。
”愣愣地呆在下邊干嘛,難不成以為買了幾寸料子就能當(dāng)衣服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