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乾念在旁邊忙著煮被原路退回的事吧。”
“你寫奏章了?怎么沒有同我說?”霍乾念停下手中動作,驚訝地問。
云琛并不正眼看他,反而將身子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小聲道:
“沒啥,就是給知羅求情的……你們都顧著請罪論罪,連一個給她求情的都沒有,太過分了?!?/p>
霍乾念眉頭突突跳了兩下,心說還好有云望在,還好還好。
理解云琛作為女子,所以能更設(shè)身處地為知羅著想的心情,霍乾念道:
“在這世道,女子做官不易,要比男子承受更多。還得更優(yōu)秀才能服眾??墒氰海@事若換做你,你希望因女子身份而得到寬容輕罰,還是更希望承你該承的罪責(zé),以證明你與其他人是一樣的,不必因為性別而看低你?”
云琛愣了一下,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心中已下意識作出抉擇。
若換作是她,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她會攬下所有責(zé)任,好不叫任何人因她受連累。
她的這份心疼,反而對知羅來說是不平等,不公平。
“你說得對。”云琛坐起身,想要再喝一壺梅子湯,又覺得有些無味,嘆氣道:
“不過,功是功,過是過。知羅有錯,但在突發(fā)那樣可怕的情況后,她能當(dāng)機立斷挖路救后面的人,這魄力和決斷很厲害,若非如此,只怕連幾十個人都活不了,唉……”
見話題越說越沉重,霍乾念趕緊將新煮好的梅子湯濾進碗里,放在冰隔里鎮(zhèn)著,然后走到云琛面前蹲下,牽起她的手,仰頭望著她,溫聲道:
“這事你別擔(dān)心了,我與云望有安排的。倒是你,若再有事上書奏請,記得同我說一聲,叫我心里有個數(shù)?!?/p>
話說到這,云琛有點不好意思地?fù)项^,“我今天早上又發(fā)出去一封,現(xiàn)在同你說,來得及不?”
“又發(fā)一封?奏請什么事的?”霍乾念問。
云琛認(rèn)真道:“給顏十九求情的。他率兩萬東炎的借兵戰(zhàn)敵,吃了敗仗,丟了固英城,致使黑鱗騎兵一直打到煙城去了。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眼下已將他救出來,只怕東宮要問罪,我就寫了一封奏章給他求情。他是我朋友,我不能坐視不理。”
霍乾念只感覺兩眼一黑,后槽牙不自覺就咬在一起了。
他深吸一口氣,“琛兒你真會挑時候……這兩件事應(yīng)當(dāng)前后錯開日子,若撞在一起,惹得東宮不怒都不行了,只怕要連累地道慘案的決斷……你、你……算了,讓云望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