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忌憚霍乾念,且戰(zhàn)場刀劍無眼,變數(shù)極多,她不敢將霍乾念和云琛放在身邊。
掂量片刻,想著段捷是從遙遠(yuǎn)的宥陽調(diào)來的新將,除了孩子百天宴這等人人都會出席的場合,霍乾念與段捷并無私交,可以信任,她便道:
“那便命段捷與我一同北伐,曹將軍與孟將軍前往中部平叛?!?/p>
安靜許久,霍乾念緩緩點頭。
他鳳眸微狹,目光幽深地盯著南璃君,緩緩上前一步:
“殿下,您想好了,當(dāng)真將令牌、兵符和侯冠都給臣?戰(zhàn)罷也不收回?”
南璃君剛想說“對”,卻突然察覺到霍乾念渾身溢出的壓迫感。
她點頭稱是,霍乾念又往前一步,目光直直盯著她。
“待戰(zhàn)事平定,即為臣與云琛賜婚?”
仿佛看著一頭面無表情卻極具殺意的雄獅步步逼近,南璃君身子一僵,感到巨大的危險。
“本殿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到時不僅為你二人賜婚,還將封你為一等忠勇公!云琛為誥命夫人!”
這幾句顯然沒能令霍乾念動心,也沒能阻攔他的腳步。
他再次往前一大步,已近到與南璃君只有一臂桌寬的距離。
南璃君似乎能聽見獸王喉間的低吼,感覺到那鋒利的獠牙在朝她緩緩張開。
霍乾念姿態(tài)從容威嚴(yán),以握匕首的姿勢,抬手抓住桌上的侯冠。
那侯冠由銅鐵鑲寶珠制成,意為國之重器與堅實之意。
侯冠上鋒利的裝飾直挺挺立著,像是可以殺人。
一瞬間,南璃君幾乎要大喊“救駕”。
她硬生生將舌尖上的字眼吞下去,兩手死死扣住椅子扶手,但瞪大的眼睛與顫動的睫毛,還是將她的驚慌出賣無遺。
就這么目光鋒利又威逼地看著南璃君,霍乾念一一拿回桌上三樣?xùn)|西,用眼神指了指那蓋著璽印的圣旨,淡淡道:
“臣靜等殿下踐約之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