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同學(xué)被這突破底線的暴力驚得呆住,眼神更是慌亂地移開,或低下頭假裝收拾書包。
教室里的放假躁動瞬間凝滯,只剩下風(fēng)扇徒勞的嗡鳴和遠(yuǎn)處隱約傳來的集合哨聲。
只有后排角落一個滿臉油光的男生,咧著嘴發(fā)出一聲猥瑣的嗤笑。
“陳知意,你瘋了嗎?!”
董仲嫻這才從巨大的震驚中回神,聲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沖上前想扶住晏玥,卻被陳知意一個凌厲的眼神釘在原地。
董仲嫻看著晏玥痛苦蜷縮的身影,又看向陳知意那張因施暴帶來的快意而扭曲的漂亮臉蛋。
上周女廁隔間里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場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
“吱吱,你你這有點太過分了!”
董仲嫻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聲音拔高,帶著一絲真實的慌亂和勸阻。
她心里五味雜陳:晏玥是有點‘下流’,但陳知意現(xiàn)在這樣,也實在太太不像話了!
她下意識地,帶著某種隱秘的期盼,飛快地瞟向教室前面那個始終置身事外的身影。
沈聿珩。
他依然端坐在那里,側(cè)影挺拔優(yōu)雅,比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還要耀眼。
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書,姿態(tài)專注得仿佛與身后的污濁隔絕。
只有離得極近的人——比如董仲嫻——才能勉強(qiáng)看到他握著書脊的指節(jié),因用力過度而泛出一種森冷的白。
他似乎對身后這場愈演愈烈的鬧劇充耳不聞,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有那過于用力的手指,泄露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霞光透過窗戶,給他俊朗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卻驅(qū)不散那份拒人千里的冰冷。
董仲嫻心里咯噔一下。
陳知意三天兩頭往七班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沖著沈聿珩來的嗎?
欺負(fù)晏玥,八成也是個幌子,演給沈聿珩看的‘正義感’或者‘領(lǐng)導(dǎo)力’?
但董仲嫻想著陳知意那只剛才還按在晏玥xiong口、還忍不住揉了一把的手。
想起晏玥因屈辱而劇烈起伏卻無法掙脫的瘦弱肩膀。
一個荒誕又驚悚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這幌子,是不是演得太投入了點?
投入得變質(zh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