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幾乎要將他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眼淚無聲地滾落,灼燙了余磊幼小的臉龐。
“兒啊…聽爺爺奶奶的話…媽…媽去上班了…等…等媽掙了錢…”
她的聲音破碎得連不成句子。
“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
“乖,媽媽晚上就回來。”
鄧玉芬撫摸著余磊的小腦袋,滿臉不舍得。
余磊沒有哭鬧,他只是死死攥著母親的衣角,用那雙通紅早已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看著她。
鄧玉芬終于狠心掰開孩子的小手,一步三回頭,在那個陌生的、衣著稍顯光鮮的,黑色皮衣男人的低聲催促下,鉆進(jìn)了面包車。
車子發(fā)動,卷起塵土。
轟轟轟!
空氣的轟鳴聲凝固。
車子最終消失在山路的拐彎處。
余磊孤零零地站在門檻前,看著揚起的灰塵慢慢落下,那扇通往母親的門,徹底關(guān)上了。
他并不知道,母親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從此,余磊成了寄居在爺爺奶奶籬下的孤兒,和玩伴的嬉戲中再也沒有了微笑,在大家的眼中,他成了一個怪孩子,因為嘲笑他沒有“爹媽”。
“愣著干嘛呢?”程經(jīng)理打斷了余磊的思緒,“爽快點,給句話,去不去?”
“我這么大的一把歲數(shù),還能有合適的么?”
“你這人真是墨跡?!?/p>
程總笑著說,“你看人家汪峰,人家看的多開?國內(nèi)的,國際的…就你一天愁眉苦臉的,想這個,想那個…不去,你怎么曉得呢?”
“去去去?!庇嗬趪逯??!邦I(lǐng)導(dǎo)都說了,我哪敢不去呢?”
“啪”
程總輕踹一臉,“臭小子,這么多年,這死樣子,我看了就煩。”
“工會組織的,我給你開了“小灶”?!背炭偢┥淼驼Z,遞上一張紙條,上面有個人信息和聯(lián)系方式。
“女公務(wù)員啊。”余磊臉上抽搐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