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繆遲疑抬頭,不懂姜遲這話說出來自己會不會笑。
他從來也沒給她做過一次的主。
更是帶頭凌辱她的人。
前幾日那杯茶燙在身上的紅痕都還未退下。
多年她和母親也沒等來這位陛下做主。
等不到她回答,姜遲轉(zhuǎn)身,“嗯?”
面色早已不虞。
姜繆搖著頭,眸色帶著小心翼翼:“我只是怕舅舅您為難,夫君入宮,定是因為今日之事厭棄了我,要休妻,念安不想舅舅您為難,也想讓他最后憐一憐我,興許心軟改了休妻的主意?!?/p>
這,倒讓姜遲心里撤去最后一絲,今日這事宋墨和她故意合謀的念頭。
看著她低垂著頭,發(fā)髻上褪色的發(fā)簪和他御書房案頭上的那只一模一樣。
愈發(fā)顯得五官和當年那人一樣。
也是這個水榭。
也是這樣楚楚可憐的懇求,小心。
那時他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接回她的這兩年,他不愿見姜繆,只讓人送了畫像。
不愧是她的孩子。
和當年她出嫁南楚時有幾分像。
大婚后進宮。是他第一次見姜繆。
掐住她脖子時,姜遲以為自己掐住的是那人。
這才心驚,她們母女二人竟像到這種程度。
姜遲恍惚間,緩緩上前,想要摸一摸姜繆的發(fā)。
突然湖里落下個什么引起陣陣漣漪,讓他反應(yīng)過來驟然揚起脖子,恢復厭惡。
“你做得很好,宋墨能救你讓朕很意外,可有想要的東西求朕賞你?”
姜繆思索片刻,“若,陛下沒想好誰接替太子皇兄操持太后的祭祀典禮,念安斗膽,想要試試。”
話音剛落下,姜遲臉上的溫和蕩然無存。
整個水榭凝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