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局外人,臉上寫滿了茫然。
這時,搶救室的門又開了,醫(yī)生走了出來。
他看到周明翰,便直接問道:“你是孩子的爸爸吧?”
周明翰下意識地點點頭。
“孩子平時都吃什么?詳細說一下?!?/p>
“呃,就,家常便飯”
“對什么東西過敏?具體過敏源清楚嗎?”
“應該就是堅果吧?”
“以前有過幾次這么嚴重的過敏史?每次都是怎么處理的?”
“這個我不太清楚,都是她媽媽在管?!?/p>
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周明翰都支支吾吾,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回答了醫(yī)生所有的問題。
“醫(yī)生,她遺傳性堅果過敏,一級反應,對榛子、花生、核桃反應最劇烈?!?/p>
“這是第三次嚴重發(fā)作,前兩次分別在三歲和五歲?!?/p>
“前兩次都使用了腎上腺素注射筆。她不能吃任何含有堅果成分或在堅果生產線上加工的食品?!?/p>
周明翰呆呆地看著我。
那個曾經永遠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此刻正冷靜地處理著他親手制造的災難。
那么決絕,好像真的要從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和恐慌,第一次悄無聲息地攫住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