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鳶!都是因為那個卑賤的商戶女!若不是她,李家怎么會被沈聿珩如此作踐!
一出慈寧宮,李書瑤臉上柔弱的淚水頃刻擦了個干凈。
既然明路不通,迂回暗招也被輕易識破反噬,那就別怪她兵行險著,釜底抽薪!
她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尤其是那個宋南鳶!
她通過一個絕對隱秘的渠道,花重金買通了王府中一個負責(zé)采買食材的下等仆婦——王婆子。
這王婆子有個不成器的兒子,欠了賭坊一大筆債,正被追債追得走投無路。
“此物無色無味,每次只消指甲蓋一點,混入飲食之中。”
李書瑤的心腹錢嬤嬤在一條骯臟的后巷,將一個青瓷小瓶塞入王婆子顫抖不止的手中,聲音陰冷:
“不必立刻致命,只需讓她身子慢慢虛弱,精神萎靡,纏綿病榻,無法再霸占著王爺即可。事成之后,不僅你兒子的賭債一筆勾銷,另有黃金百兩重謝,保你一家老小后半生衣食無憂,離開京城,逍遙快活去!”
王婆子臉色慘白如紙,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那冰涼刺骨的小瓷瓶。
但想到兒子被砍斷手腳的慘狀,想到那足以讓她一家徹底翻身的巨額賞金,最終,她將那瓷瓶死死攥緊,仿佛攥住了全家人的性命和前程,重重點頭。
是夜,沈聿珩回到王府,并未多言朝堂風(fēng)波,只是在宋南鳶如常為他解開披風(fēng)系帶時,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寬大溫?zé)?,帶著?xí)武之人的薄繭,力道有些緊。
他垂眸,仔細看她眉眼,眸色深沉如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近日府中飲食,尤其是小廚房送來的,多讓夏冰留心些。”他頓了頓,補充道,“入口的東西,務(wù)必謹慎?!?/p>
宋南鳶一怔,隨即了然。
他今日朝堂上那般凌厲地處置了李家的人,這是怕對方狗急跳墻,用最下作的手段報復(fù)到她身上。
一股暖流悄然涌過心田,被他這般細致地保護著。讓她心中甜蜜又酸澀。
她面上卻故作輕松,仰起臉,笑睨著他,燭光下眼波流轉(zhuǎn),帶著幾分狡黠:
“莫非王爺要親自為妾身試毒不成?”
沈聿珩凝視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眼底的冰寒悄然融化些許,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個輕吻,嗓音微啞,帶著一絲難得的調(diào)侃:
“有何不可。本王百毒不侵?!?/p>
他雖說得似真似假,但行動卻毫不含糊。
當(dāng)夜,王府小廚房的暗處、食材運送的路徑上,便多了幾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