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陳小雨那性子也不知隨了誰,嘴皮子慢手快,說動手那是真敢動手的主兒。
小妹還小。
家里面是真缺個能里外撐點場面的人。
李雪倒是頂合適。
這丫頭嘴皮子厲害,又護短,村里沒幾個敢惹她。
她那幾個五大三粗的舅舅可不是擺設(shè),有事兒真擼袖子上,那震懾力杠杠的。
“行嘞!今兒就讓你見識見識!”李雪痛快地應(yīng)著,挽起袖子就進了煙霧騰騰的廚房。
陳冬河心知自己今天變化太大,得悠著點。
何況論做飯,他確實是個半吊子,也就弄熟能吃。
他在林子里學(xué)的都是野外求生那套,怎么生吃保命他在行,怎么做熟了噴香就抓瞎了。
灶膛火苗噼啪響,大鐵鍋里狼肉塊在滾水里翻騰。
李雪眼尖,把幾個暗紅色的狼心挑了出來:“冬河哥,你沒聽過狼心狗肺?姥爺打小就教我,這東西毒著呢,不能吃!”
陳冬河感覺自己在廚房除了添亂,沒啥大用,便招呼了一聲走了出去。
第5章肉不吃留著干啥?
李雪望著陳冬河走出灶房的背影,眼神柔軟下來。
村里人都說陳冬河是個不著調(diào),瞎混的街溜子,可她心里門兒清。
十六歲那年夏天,她跟娘進山打豬草掙工分,李家村那混賬李二狗前陣子被他舅舅狠揍了一頓,憋著壞,在山里遇到她娘倆時起了歹心,想使壞報復(fù)。
正好陳冬河進山下套子逮兔子,碰上了,二話沒說上去就把李二狗揍成了個豬頭。
她姥爺和幾個舅舅雖說后來又把李二狗狠狠的拾掇了一通,可這梁子算是結(jié)死了。
就從那時起,陳冬河的影子就烙在了她心里。
她悄悄留意著,發(fā)現(xiàn)他壓根不是什么街溜子。
雖然時常跟人干架,但從未欺負(fù)過屯里人。
只是他不樂意去生產(chǎn)隊混工分,落在所有人眼里,就成了不務(wù)正業(yè)的二流子。
他家出事被搶那天,她剛好去了舅舅家,回來才知道。
看著陳冬河昏迷不醒的樣子,她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以前也有媒婆踏過李家門檻,都被她三言兩語連擠兌帶打發(fā)送走了。
她心里就裝著這么個人,盼著他。
可惜她一個姑娘家,這些話哪好意思往外說,只能憋在心里。
陳冬河可猜不透李雪的心思,他把剩下的狼肉分好塊,只留下一條狼腿準(zhǔn)備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