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笑,只是一種不帶任何溫度的譏諷。
“所以呢?”她反問,“你是來向我道歉的?還是來告訴我,你終于弄清楚了一件六年前就該清楚的事?”
“你……”謝時宴被她堵得說不出話。
“這很重要嗎,謝時宴?”洛錦書向前走了一步,逼近他,“對我來說,這早就沒意義了。你信與不信,恨與不恨,都改變不了任何事?!?/p>
“你傷害我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事,不會因為你今天知道了真相,就憑空消失?!?/p>
謝時宴的拳頭在身側(cè)緊緊攥起。
他強壓下心頭的翻涌,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沒有第二個女人,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誰的?”
這才是他今晚來的真正目的。
洛錦書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隨即恢復(fù)了鎮(zhèn)定。
她就知道,他永遠只會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這與你無關(guān)?!彼淅涞鼗卮?。
“與我無關(guān)?”謝時宴低聲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和憤怒,“洛錦書,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男人都是傻子?你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然后帶著別人的孩子回來,現(xiàn)在告訴我與我無關(guān)?”
“DNA報告,你看得很清楚?!甭邋\書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安安不是你的孩子,這個答案足夠了嗎?”
“不夠!”他猛地提高音量,壓抑了一路的怒火終于失控,“我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是誰讓你心甘情愿地為他生下孩子?是誰讓你在英國守了六年活寡,也要護著這個孽種?!”
“孽種?”
洛錦書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可以忍受他對自己的任何羞辱,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她的女兒。
她抬起手,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甩在了謝時宴的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走廊里回蕩。
謝時宴的臉被打得偏向一旁,臉頰上迅速浮起一道紅印。
他沒有動,只是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
“你沒有資格提她?!甭邋\書的聲音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謝時宴,收起你那套可悲的質(zhì)問,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問我這些?”
“我告訴你,安安的父親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你這個瞎了眼的蠢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