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謝時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
他吸完最后一口煙,將煙頭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一抹狠厲的光,重新在他的眼中凝聚。
既然他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毀掉。
我要讓洛錦書知道,選擇唐旭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最愚蠢的決定。
謝時宴拿出手機,撥通了“影子”的號碼。
“先生?!?/p>
“停止調(diào)查唐旭?!敝x時宴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不想再知道他任何事?!?/p>
“影子”在那頭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那……先生,我們接下來……”
“把我們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件事上?!敝x時宴看著遠方城市的輪廓,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君蘭集團下周一之前,必須破產(chǎn)清算?!?/p>
“可是先生,唐旭已經(jīng)來了,唐家的資金很可能會介入……”
“那就連唐家一起打!”謝時宴的語氣,充滿了瘋狂的偏執(zhí),“我不管他是誰,我不管他有多少錢!只要他還敢待在A市,只要他還敢護著那個女人,我就讓他帶來的每一分錢都有來無回!”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在A市這片土地上,他謝時宴才是唯一的王。
夜色,如同被打翻的濃墨,將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包裹得密不透風。
安安已經(jīng)睡熟了,懷里還抱著那只會說話的鸚鵡玩偶。
洛錦書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那片由無數(shù)燈火構(gòu)成的虛假星河。
她的身影被城市的霓虹勾勒出一個孤單的剪影。
唐旭的到來像一艘堅固的巨輪,將她和安安從謝時宴掀起的風暴中暫時拖離出來。
但她心里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
只要她還在這片土地上,只要她還沒有拿到她想要的東西,這場戰(zhàn)爭就不會結(jié)束。
“在想什么?”
唐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換上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手中端著一杯紅酒,在她身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
“在想下一步該怎么走?!甭邋\書沒有回頭,聲音很輕,“謝時宴不會善罷甘休的?!?/p>
“我知道?!碧菩窕瘟嘶伪械木埔?,深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澤,“他那種人,被逼到絕境,只會變得更瘋狂?!?/p>
他頓了頓,看向洛錦書的側(cè)臉。
“書書,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他之間還剩下什么?”
這個問題,像一把沒有開刃的刀,緩慢地刺入洛錦書的心臟。
恨嗎?
當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