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恨。
她只恨他如今的偏執(zhí)和瘋狂,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于她的拋棄。
可除了恨呢?
當(dāng)他在醫(yī)院的走廊里,用那種破碎的眼神看著她時……
她的心,真的能做到毫無波瀾嗎?
“不重要了?!弊罱K,她只能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從他用‘孽種’那兩個字形容安安開始,我們之間就只剩下你死我活。”
唐旭看著她眼底那抹化不開的堅冰,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換了個話題。
“錢董事那邊,有消息了嗎?”
提到正事,洛錦書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
“他已經(jīng)上鉤了。我約了他明天見面做最后的確認。”
“有把握嗎?”
“有?!甭邋\書的語氣很篤定,“對付那種人,威逼和利誘永遠是最好的武器,現(xiàn)在謝時宴自亂陣腳,瘋狂打壓君蘭,反而讓他看到了謝氏內(nèi)部的虛弱?!?/p>
“他會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選擇?!?/p>
唐旭點了點頭,對她的判斷不置可否。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著什么,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盤旋在他心中許久的問題。
“書書,”他的目光,第一次帶上了審視的意味,直直地看向洛錦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洛錦書的心,沒來由地一跳。
“什么?”
“安安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唐旭的聲音很輕,“是謝時宴嗎?”
洛錦書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她沒想到,唐旭會問得如此直接。
這六年來,唐家人給了她無數(shù)的幫助和庇護,卻從未有人探問過安安的身世。
這是一種默契,也是一種尊重。
而今天唐旭選擇打破了它。
她緩緩地轉(zhuǎn)過身,迎上唐旭探究的目光。
洛錦書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
“你為什么會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