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公若有高見,大可直言——朕,絕不怪罪?!?/p>
此話已近點(diǎn)名逼問,殿中卻仍無一人出列。
百官沉默如石,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蕭武依舊垂首,神色平靜,仿佛未曾聽見。
女帝心頭怒意更甚。
她自然看得明白,這些人,不是不敢說,而是故意不說。
不是無話,而是在跟她斗氣。
是在怪她昨日沒有依他們所愿,將陸云當(dāng)堂論罪。
這些朝臣,一個(gè)個(gè)冠冕堂皇,動(dòng)輒以國法朝綱為口,骨子里卻不過是妄圖左右圣意、借勢(shì)行私。
她若順了,便叫“明斷”;
她若不從,便合力沉默,用這鴉雀無聲來逼她下場(chǎng)。
女帝眉目微斂,唇角卻勾起一抹冷意。
“蕭尚書,昨日你不是言之鑿鑿,要將陸云論罪處置?”
“今日,怎地閉口不言了?”
女帝目光看相蕭武,聲音冰冷。
殿中氣氛驟然一滯,眾臣臉色微變,紛紛側(cè)目看向蕭武。
而蕭武微垂著眼簾,神色仍舊沉穩(wěn),只拱手低聲道:
“臣……無可奏對(duì)。”
女帝冷笑,鳳眸微瞇:
“哦?昨日言之鑿鑿,今日便‘無可奏對(duì)’?”
“若這便是兵部尚書的持重,那朕看這朝堂,倒也清靜得很?!?/p>
面對(duì)女帝冷聲逼問,蕭武面不改色,依舊拱手,不卑不亢道:
“陛下,臣非無話可言?!?/p>
“只是臣所言未必入耳,亦未必見用?!?/p>
“既如此,臣——不言,也罷。”
“你……!”
女帝氣極,袖下一震,輕輕吸了口氣,強(qiáng)壓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