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他們情緒緩和一些,講了事發(fā)這幾個月兩家的經(jīng)歷后,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眼窩子淺的,已經(jīng)跟著抹起了眼淚。
王阿姨就是其中之一。
池早心里也不好受,尤其她是重生的,有上輩子的記憶。
上輩子,池珍珍可是拿著武裝部的錢票,成功假死遠(yuǎn)走高飛了的。
張大壯、王量還有卷毛,都沒有被抓住。
起碼在五年后,她死之前都沒聽說他們有被抓捕的消息。
也就是說,上輩子那兩個來討要貨款的人,明明被害了,卻一直背負(fù)著攜公款潛逃的惡名,無人知曉。
而他們的家人,眼下短短幾個月,就家破的家破,人亡的人亡,那之后五年呢,又過的是什么日子,又散了死了多少人?
不敢想,池早根本都不敢想。
原本剛才她還因?yàn)檫@一次極大可能摁不死池珍珍而難過,可現(xiàn)在……能幫受害者洗清冤屈,她做的那些事,也就值了。
這么想著,池早看向還在哭的人:“嬸子,孫所長他們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你們……”
她頓了下,壓下喉間的酸澀:“以后日子會好的,你們節(jié)哀?!?/p>
節(jié)哀,輕飄飄兩個字。
上下嘴唇動一動就能說得出來。
可失去親人的痛,卻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體會。
但能怎么辦,事到如今,能說的,可以說的,也只有這樣蒼白無力的話語了。
“對,幾位同志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案子查清楚,也一定會……找到李長生和許青山,讓他們能跟著你們回去?!?/p>
說到最后,孫所長聲音也有些艱澀。
而幾位受害者家屬,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當(dāng)晚,他們被安排在了招待所入住,一應(yīng)費(fèi)用由受害者所在地的派出所和公社承擔(dān)。
而孫所長他們,在等待藏區(qū)那邊消息的同時,也抽調(diào)了更多的人去醬料廠調(diào)查。
之后兩天,尤挽彰終于按著方子,給池早做好了祛疤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