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醫(yī)捻著山羊胡,上下打量著李開,眼神里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
“小子,毛都沒長齊就敢夸????”
“老夫在太醫(yī)院當值三十年,親手診治過的王公貴族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劉老太爺的病,別說你,就是當今圣上的御醫(yī)用了秘藥,也只能搖頭!”
旁邊一個留著長須的名醫(yī)跟著幫腔:“就是!我等皆是杏林世家傳人,鉆研醫(yī)術數十年,尚且束手無策,你一個穿粗布衣的野路子,也敢說‘能治’?怕不是來騙賞錢的吧!”
“依我看,他就是聽說劉大人懸賞,想渾水摸魚!”
另一個名醫(yī)冷笑:“劉大人,這種江湖騙子,直接打出去就是,何必浪費時間?”
一時間,滿室的嘲諷像針一樣扎過來,名醫(yī)們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立刻將李開斥為騙子,趕出門去。
劉開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打量著李開,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布衣,腳上的草鞋沾著泥,腰間的針囊看著也平平無奇,怎么看都不像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醫(yī)者。
尤其是在這群“權威”的圍攻下,這年輕人顯得格外單薄。
“你確定能治?”
劉開明的聲音冷了幾分,目光如炬地盯著李開。
“我爹的病,連太醫(yī)院的御醫(yī)都束手無策,你憑什么說能治?”
李開迎著他的目光,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憑我能看出老太爺的病根,憑他們不能?!?/p>
“狂妄!”
王御醫(yī)怒喝:“你倒說說,老太爺的病根是什么?”
李開沒理他,徑直對劉開明道:“老太爺并非中風,而是經絡被陰寒之氣淤堵,郁久成毒?!?/p>
“白日陽氣盛,毒勢稍緩;夜里陰氣重,毒攻經脈,所以才疼得打滾。那些活血藥治表不治本,反而會引毒入臟腑,難怪越治越重?!?/p>
這話一出,劉開明猛地一震。
父親的病確實晝輕夜重,這是連御醫(yī)都沒說透的細節(jié)!
王御醫(yī)臉色一變,強自鎮(zhèn)定道:“一派胡言!陰寒淤堵?你有何憑證?”
“有沒有憑證,一試便知。”
李開看向劉開明:“劉大人若信我,給我半個時辰。若半個時辰內,老太爺不能止息疼痛,任憑處置?!?/p>
劉開明盯著李開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慌亂,只有平靜的自信。
他想起父親疼得撕心裂肺的模樣,想起那些名醫(yī)的無能,心中一橫。
死馬當活馬醫(yī),總好過眼睜睜看著父親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