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細(xì)密隱秘作痛的心上傷口像被突然撐大、撕裂,疼得克里琴斯一時間忘了呼吸。
他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疼痛。
所以,他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像傻掉了。
也很可憐的樣子。
熾樹只看一眼他這樣為難、茫然的模樣,就是再氣也氣不起來了。
熾樹馬上后悔自己剛才那句話為什么要說得那么大聲,你看,把克里琴斯都嚇到了,他不想這樣的……
于是,又用深呼吸忍耐回去。
熾樹說:“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你覺得不惡心?!?/p>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干脆都說了實話:“可是,克里琴斯,我對你的喜歡就是這樣的。我想和你約會,想和你牽手,我也想和你接吻,想和你上床,我就是這樣地喜歡著你,我以前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談戀愛的,但我就是這樣想的?!?/p>
“我也知道我卑鄙,我沒有反駁你的邀請。我是存著私心參加了我并不相信的所謂的實驗。”
“你有多好強我是知道的,我明白在此之前,你一定不會停止。這樣卑鄙的我,被你在公開場合說不喜歡也是活該的!”
前兩次熾樹跟他表白,和向他逼問要他交往時也很會說,但今天又更不一樣,簡直是個瘋子。
聽到這,克里琴斯回過神來一下,說:“我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說我不喜歡你啦?
我只是說我又沒讓你喜歡我。
克里琴斯想。
也沒能說出口,再次被發(fā)瘋的熾樹給截斷:“行了,行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所以上床能提高同調(diào)率的實驗毫無意義,現(xiàn)在也失敗了,我們不用再繼續(xù)下去了。你不用再用這個理由來找我配合?!?/p>
“你要是不喜歡,覺得我追求你的事情讓你覺得丟臉的話,那我以后會在外面更收斂一些?!?/p>
熾樹說:“我不會再那么做了?!?/p>
什么不那么做了?
不追求我了?不喜歡我了?
克里琴斯沒明白,不安地想。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克里琴斯快煩死了,諸多復(fù)雜的情緒混在心口,沒好氣地問:“你鬧夠了沒有?!?/p>
熾樹看似冷靜地說:“鬧什么?我沒有在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