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搞到手就不難了,法國的鈾資源非常豐富,對于休·瓦尼來說,簡直像守著一座別人都沒發(fā)現(xiàn)的寶山。
法庭上,他試圖讓陪審團相信他是無心的,只是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種美麗的石頭,拿來送人而已。但親自從法國趕來作證的皮埃爾狠狠地揭下了他的假面具——他懷疑休那一頭茂密的金發(fā)是假發(fā)。
事實果然如此,長期接觸、擺弄、利用這些東西,讓休·瓦尼的身體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盡管他已經(jīng)十分注意。但他所有的毛發(fā)都很稀疏,在這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時代,沒有哪個男人三十多了還不留胡子。
沒道理他的頭發(fā)忽然就異軍突起了吧?
如果只是普通美麗石頭,想起來就找人買點兒送禮,輻射不會影響他到這個程度。顯然這位天才的謀殺犯自己私下里也在研究如何優(yōu)化迭代,一會兒是相框,一會兒是沙漏,一會兒是花窗,有許多東西是完全不必要的。
蓋爾和他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在牧師走上絞刑架時,一張嘴就讓他咬到了舌頭,鮮血直流,支吾難言。
她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神明,如果有的話,那么休·瓦尼不配和簡妮一樣得到神的寬恕與救贖,更不必懺悔。
滾下地獄就好了。
“我趕時間?!鄙w爾輕輕催促道,“去曼徹斯特的火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了?!?/p>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被驗明正身后、罩上頭套、系上配重鉛袋,被推搡到活板門上站好。
“讓我來?!彼f了一聲,注視著那個哆哆嗦嗦的身影。
這當然是不合規(guī)的,但蓋爾·納什的話在諾里奇警署奇跡般地相當管用。
蓋爾用兩只手扳住開關,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其實沒那么沉。
她狠狠向下一扳!
先掉下去的是活板門,緊接著“嘣”的一聲,絞索猛地墜直了,休·瓦尼的身體在半空中直晃蕩。但那只是受制于慣性,實際上他應該早就死了。
“死了嗎?”蓋爾問負責勘驗的醫(yī)生,“頸骨斷了是什么樣子的,讓我摸摸?!?/p>
醫(yī)生驚悚地看了她一眼,但一想這是位親手執(zhí)行死刑的狠人,還有那家獨特的pnb公司……
“沒摸著,再絞一次?!鄙w爾冷冷地說,聽說絞刑對于貴族來說是恥辱的,那她就讓休·瓦尼辱個夠。1
死了也別安寧。
最后是匆匆趕來的卡爾·考特尼勸住了發(fā)瘋的納什小姐。彼時誰都看得出休·瓦尼絕對是死透了,他脖子和頭之間只剩下一層肉皮了,再絞就要掉了。
蓋爾最后是踩著汽笛聲踏上火車的。她的確需要去曼徹斯特一趟,在本地土著和美國外援的不懈合作與努力下,pnb機工的第一個車間已經(jīng)搭建完畢,她得剪彩去。
她依舊住在潘特赫斯特家,對于一個名下有三套房產(chǎn)的人來說,實在沒必要再來一套新的,有那個閑錢當然要投入生產(chǎn)。
或者給樓下的人讓他們別再吵了。
蓋爾頭疼地嘆了口氣。pnb機工的負責人是普林斯家的次子,但工會主席愛米琳堅持要求連車間工人都盡可能招女工,這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不是蓋爾不想,而是根本招不到。哪怕她愿意提供培訓,也基本沒人愿意學。
路漫漫,先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