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巫當然不會受到混淆咒的影響,阿利安娜在她耳邊小聲逼逼:“犯法了吧?”
蓋爾瞥了一眼,勉強笑道:“阿不福思不是要考傲羅嗎?他什么時候考上了,我就找他舉報去,獎金我們?nèi)齻€平分!”
阿利安娜捂著嘴“咯咯”笑:“什么傲羅,老黃歷了!你幾年前出事之后阿不福思就徹底打消了那個念頭,現(xiàn)在他眼里傲羅可不是正義的朋友啦,是罪惡的打手還差不多!”
蓋爾挑了挑眉:“你可小點聲,別怪我沒提醒你,奧斯汀家就住在附近,但愿愛情能軟化他的脾氣?!?/p>
阿利安娜臉色一白:“他也在這里?怪不得一畢業(yè)就不見人,原來是在這里?”
“散步的時候碰見過幾次。我不知道他用什么理由讓奧斯汀先生和奧斯汀太太同意他借住,但愿不是奪魂咒。”
阿利安娜倒吸一口冷氣。
“我得走了!”她斬釘截鐵地說,“阿不福思臉皮特別薄,要是被我看見他圍著人家麻瓜姑娘屁股后面轉,他真會半夜爬窗ansha我的!”
蓋爾忍不住笑出了聲,等阿利安娜幻影移形走了,她才嘆了口氣,望向普林斯家的舊居。她忍不住邁步向里——沒被魔法趕出來。這似乎是個好兆頭,但她到底還是退縮了,只是望了望門窗緊閉的建筑,又看看天邊燦爛的晚霞。
夕陽正好,他卻不肯看一眼。
蓋爾說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仿佛能從兩只鞋尖上看出什么躑躅的情緒似的,但是沒必要,獨角戲唱到頭,也只能感動自己。
她折身往回走。
“蓋爾。”有人喚她,“我們談談?!?/p>
暮色層層浸染的室內(nèi),蓋爾和斯內(nèi)普相對而坐。
普林斯家層高不夠,白天就不夠明亮,天色一暗更是恨不得伸手不見五指。這樣倒也好,也省去他們看彼此的神情。
然而斯內(nèi)普轉身擰開了電燈。
蓋爾仿佛受不住這光明似的,伸手擋在眼前。斯內(nèi)普停了停,才道:“想哭就哭吧,你再狼狽的時候我也見過?!?/p>
她捂著臉,他只能看見她的喉嚨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我只想問,你的中文還學不學了?”蓋爾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終于放下手,眼睛紅通通的,像她讓孩子們養(yǎng)的長毛兔。
他發(fā)覺他還是想走去給蓋爾擦擦眼淚。
“當然學。”斯內(nèi)普點點頭,“如果換個老師,或許我會好意思在他面前開口跟讀?!?/p>
蓋爾忍俊不禁,連忙像擦眼淚一樣將這個微笑擦去。
斯內(nèi)普毫無疑問是語意上的巨人,語音上的矮子。他們的漢語教學在因布萊克案中斷之前,甚至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些不涉及歷史典故的簡單成語,但是發(fā)音就……漢語如果不涉及發(fā)音,完全當成一門死語言來學,難度其實并不算高……不算太高。
“雇傭他之前,記得問問他的老家?!鄙w爾笑容與眼淚越擦越多,“如果你想要看得懂我備忘錄上的內(nèi)容,你能選擇的范圍就很有限了?!?
“你知道?”斯內(nèi)普一怔。
“知道?!鄙w爾點點頭,“這不難猜,就像是我殺了菲尼亞斯·布萊克,對你來說也不難猜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