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頭也不抬地說,眼睛緊緊盯著被魔咒光芒包裹住的心臟,“你不想去火星上種土豆了?”
蓋爾笑起來,忍不住又想哭。她死命地眨著眼睛,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鄧布利多什么時候悄悄搜羅起這么多人?來凡爾賽宮幾天了?一直都假裝是醫(yī)護人員嗎?”
“第一個問題我不知道?!彼箖?nèi)普漫不經(jīng)心地說,“到今天或許我終于該承認,我和鄧布利多的差距不是區(qū)區(qū)幾十年光陰就能抹平的。”
“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今天,之前一直在外圍觀察。”斯內(nèi)普瞥了混在人堆里裝死的“外交大臣”一眼,示意麻煩都是她惹出來的,“事發(fā)突然,因為知道你不可能草菅人命。”
第三個問題也不必回答了。斯內(nèi)普收起魔杖,和蓋爾交換了一個眼神:”我知道自己本該在霍格沃茨讀四年級的女兒孤身潛入滿是黑巫師與麻瓜武裝人員的宮殿并成功將本國的首相氣到心臟病發(fā)作,也就比你早半個小時?!?/p>
“小孩子闖禍了知道要找家長1,這很正常?!鄙w爾若無其事地一笑,“就當(dāng)是為我出口氣吧!”
她終于提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斯內(nèi)普仔細地注視著那張陌生的臉。蓋爾看上去太正常了,好像她那天晚上出去只是臨時起意報了個去巴黎的旅游團,就像一個普通的想要逃離家庭與丈夫桎梏的貴婦。
但她實則是遭遇了一場背叛與刺殺,她逃脫、她反擊,她完全逆轉(zhuǎn)了行事方針,重新整合了手里的力量,毫不猶豫地掀翻了先前努力維持的秩序。
“大轉(zhuǎn)彎”發(fā)生時,距baozha案還不到48小時。
“如果我現(xiàn)在要你回去——”斯內(nèi)普忽然像是忍無可忍一般,他脫口而出,“蓋爾,我請求你……”
漂亮的赤杉木魔杖毫無預(yù)兆地自毫不設(shè)防的主人手中騰空而起,落入斯內(nèi)普掌中?!巴饨淮蟪肌眹樍艘惶?,慌的一骨碌爬起來、起到一半時,忽然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地癱軟下去,魔法的偽飾從她身上剝離,又逃課又偷渡的利烏斯·斯內(nèi)普小姐眼睜睜被自己親媽變成了一尊巴掌大的陶瓷擺件。
“合作愉快!”蓋爾展顏一笑。2
斯內(nèi)普用了一個飛來咒,讓瓷兔子徑直落袋——變成死物也是有感覺的?!拔覄偛诺脑挷皇羌俚摹!彼鋈徽f。
“我的答案也不會變。之前的路走不通了,西弗勒斯,我得去找一條新路。”
“第二次了?!彼察o地望著她,即使那是一張陌生的臉。
“不止吧?”她微笑起來,“希望我的表現(xiàn)比上一次要好?!?/p>
斯內(nèi)普指了指微微鼓起一塊的長袍口袋,蓋爾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
該走了,他們本來也不該在這里過多流連。在蓋爾抵法之前,“alliance”已經(jīng)在凡爾賽宮經(jīng)營很久了,像法國政府的麻瓜一樣,深入?yún)⑴c了國際大會的每一項籌備工作。
“你還會回來嗎?”
這大概就是道別了,比“再見”更令人難過。
“我還回得來嗎?”
陸軍上校蓋爾·納什是一位死去的好人,女巫蓋爾·納什很快就會成為聲名狼藉的通緝犯。
“那么……”她輕輕點了點頭,扯了扯嘴角想最后留給他一個微笑,但是失敗了,“待會兒別忘了通知我一聲,給你們收拾爛攤子?!?/p>
“等等!”斯內(nèi)普動了一下,“請再……”
蓋爾眼眶開始發(fā)脹,她別過臉去,搖了搖頭。
“啪”的一聲爆響,蓋爾走了。
英國首相這次險之又險的“積勞成疾”為凡爾賽宮里唇舌鏖戰(zhàn)的各國大佬們敲響了警鐘。東道主臨時決定舉辦一場輕松的酒會,緩和一下彌漫在整個凡爾賽的緊張氛圍。這一天正好是萬圣前夜,一切公事都被放下了,法國國王的禮拜堂里舉辦了一場超級長的彌撒,為過去戰(zhàn)爭與瘟疫中逝去的生命而祈禱。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英國首相還在臥床休養(yǎng),“大特里亞農(nóng)之囚”借機恢復(fù)了一些有限的自由,包括聽彌撒、參加酒會、和別人聊天,不包括參加正式會議以及離法歸國。
日本人不是沒有抗?fàn)庍^的。本國內(nèi)不斷發(fā)聲抗議,只是無人理睬;使團成員接連使出裝病、真病、絕食、跳樓、切腹等手段,均告失敗——等到法國總理親自上門時,他們幾乎已經(jīng)要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