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彼舶畎畹卣f,為了這口氣,腰板也得重新硬回去。
“我的侍女?!敝弊蛹в靡环N寶愛且憐惜的語氣介紹她,“她是一個發(fā)自真心的人?!?/p>
千代的臉“騰”的紅了,被巨大的幸福感兜頭淹沒!
“她會是那個例外嗎?”債主問。
為什么要這么問?
“不會?!敝弊蛹Ш敛华q豫地說,指著舞臺上盡情甩動長腿的康康舞女郎,“這是醫(yī)療關(guān)懷?!?/p>
“她看上去和樹葉差不多大?!?/p>
“事實上,一樣大?!敝弊蛹踔料蚯Т⑿χc了點頭,“所以她有,而旁人沒有?!?
一定是說她得了小孩子才會得的猩紅熱吧?千代有些不好意思,總感覺直子姬是在隱晦地指責(zé)自己調(diào)皮搗蛋似的。
債主又不說話了,直子姬也不說話,千代趕緊多看了幾眼舞臺上,直到一曲跳完,他倆還是這么坐著。
“還沒恭喜你,這么多年,你終于做到了。”
“這你也知道?”
“我還知道你離開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p>
“嗯?”直子姬一愣,立即伸手指往酒杯里蘸了蘸,就要在桌上畫什么。千代隱約覺得這場面有些眼熟,但債主已經(jīng)一把握住了直子姬的手。
“喂你——松開!”千代低聲喝道。
債主理都不理,仿佛能預(yù)判到直子姬下一步動作似的,將她的左手也控制住了。千代火冒三丈,起身就要去推他,債主卻帶動著直子姬的手肘一撞,將整瓶酒都推倒在了她身上。
“你的……武器呢?”趁著千代被滿身淋漓的酒水弄得手足無措,債主緊緊地逼視著直子姬。
“沒帶回來。”直子姬突然不難堪也不心虛了,沉著地面向他,“一個都沒有?!?/p>
“你真當(dāng)自己是非洲人了?”債主突兀地生起氣來,剛才的高興來得快、去得更快,“那你應(yīng)該把皮膚涂黑,而不是土地——”
“你怎么還在欺騙自己,西弗勒斯?”直子姬舉起那只被用力緊握到泛白的左手,“那我現(xiàn)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是失靈,更不是我能力不足,我從來沒想過要躲避,是我選擇了不躲避!如果沒有你……奧托他們會繼續(xù)執(zhí)行我留下的計劃。”
千代正手忙腳亂地擦拭衣服,間或抬頭看他們一眼,發(fā)現(xiàn)債主的神情仿佛要吃人一樣。她從沒見過那樣難看的臉色,一般人氣成這樣早就發(fā)作了,譬如她的父親大人,永山吉右衛(wèi)門,估計現(xiàn)在正拿起那把祖?zhèn)鞯拇虻丁⒔袊讨乘勒l再謝罪呢。
“你死了……”他輕聲嘆息,但那話怎么也都說不下去。千代心里正怪他口無遮攔,債主卻接上一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那樣我就能見到你了?!?/p>
“見不到。”明明直子姬還是原來的樣子,可千代總覺得、她似乎變得很冷酷似的,“別人也不是傻子,我怎么會留下這樣的隱患?我死,也會以西園寺直子的身份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