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岑遲一個人放車里,還有點不放心。
“去附近的快捷酒店。”池湛沖司機道,岑遲閉著眼睛,輕聲道,“不去?!?/p>
司機看了眼后視鏡:“小哥,我該聽誰的?”
岑遲說出一串地址,之后又趴在池湛肩頭不動了。
司機:“那我可就開了啊?!?/p>
池湛:“……好、好的?!?/p>
他怎么覺得,岑醫(yī)生的醉意是一陣一陣的,時而清醒,時而不清醒。
岑遲報的地址好像還挺遠,是個很出名的高檔小區(qū),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你們是喝了多少啊……”池湛一手扶著岑遲,無奈道,“明天都不上班嗎?”
岑遲似乎清醒了些,不再將全身重心都壓在池湛身上,讓池湛省了點力。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深夜里的天猶如墨染的布,深沉且清透,萬里無云,天上依稀閃著幾顆星,一陣風吹來,凍得池湛打了個寒顫。
而始終沒說話的岑遲被風吹醒,終于不再靠著池湛,而是緩緩挪開身體,看向池湛。
“……池秘書?”岑遲語氣疑惑,“是你送我回來的?”
池湛“嗯”了聲,長舒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挑戰(zhàn):“你終于醒了?!?/p>
“我只記得在酒吧喝酒,是周宴行叫你來的?”岑遲微微皺眉。
不好,岑遲怎么把酒吧里發(fā)生的事情全忘了,明天誰給他作證?
然而他瞥到岑遲眼里一抹淺淺的笑意,忽然覺出不對:“你是不是記得?”
“什么?”岑遲只說了兩個字。
居然裝傻……
池湛已是有些困倦:“岑醫(yī)生,你回去吧,我也走了?!?/p>
岑遲站定,抬手看了眼表,道:“這個點了,外面打不到車,而且你的手機不在身上,怎么付錢?”
“不介意的話,今晚就住我家里吧。”
室內(nèi)空調(diào)開得很足,池湛端端正正坐在沙發(fā)上,凍木了的神經(jīng)緩緩蘇醒。
他打量四周,岑醫(yī)生的家和他想象當中不太一樣,比想象中還要更單調(diào)。
放眼望去,整個屋內(nèi)只有黑白灰二色,竟是再也找不出其他的顏色了:黑色沙發(fā),白木桌子,灰色的電視柜。
即便是周宴行那個極簡風的休息室,桌上也會擺些其他顏色的小物件,但這個屋子里,除了窗邊的綠植,池湛找不到任何一種不是黑白灰的顏色。
難道是個人喜好?
突然間,一個團子撲進池湛懷里,把池湛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是老鼠。
定睛一看,原來是只小黑貓。
岑醫(yī)生居然養(yǎng)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