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一愣,又聽岑遲道:“雖然平日里那么叫也很正常,但既然是朋友了,總覺得這么叫你太過生疏了?!?/p>
說來也是。
他和岑遲之間你來我往,彼此都是“岑醫(yī)生”和“池秘書”,如果放在正規(guī)場合倒是正常,但像私底下的交流,再這么叫,難免會覺得有些太正式了。
“你可以叫我阿遲?!贬t思考片刻,輕笑起來,“我朋友都這么叫我?!?/p>
阿遲……?
感覺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可好像也不怎么奇怪。
平日里對朋友都直呼其名的池湛,本想輕輕松松喊一聲,但這稱呼卻像是一塊橫亙在聲帶之間的巨石,將他的聲音牢牢堵死了。
他不大習(xí)慣這么喊別人,生活里也沒有人讓他這么做,但總覺得不這么喊就是露怯。
“……阿遲。”池湛終于說出來了。
雖然還是很不自在,但岑遲聽了以后,便點點頭:“我該叫你什么呢,你有小名嗎?”
“沒有?!背卣棵H坏馈?/p>
平日里的確也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的朋友,除了陶然,但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特別的稱呼。
“那不如,和我一樣吧?!贬t思忖片刻,低聲道,“阿湛,嗯……很好聽?!?/p>
岑遲的聲音非常好聽,優(yōu)雅中透著磁性,不緊不緩,每個字都字正腔圓,聽得池湛耳朵尖都發(fā)燙起來。
明明很正常的念法,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阿湛,。”
“好的,”池湛輕咳一聲,道,“?!?/p>
稱呼什么的,明明不重要啊。
可為什么,心里卻有點高興呢?
仿佛被人在意著的感覺。
池湛原以為他會睡不著,但當(dāng)他躺在床上,被綿軟的被子包裹住,衣物的洗滌劑和岑醫(yī)生身上的味道很像,都是清新的植物氣味,他翻了個身,抱緊被子,很快便睡著了。
岑遲在廚房洗杯子,喵喵在窩里玩了會,又跑出來,開始撓門,還沒撓兩下,便被岑遲抱了起來。
“噓,不要吵他?!贬t低聲道,“你喜歡他嗎?”
岑遲點了點喵喵的鼻頭,輕輕笑了笑。
“如果喜歡,記得多黏他,這樣他會經(jīng)常來看你?!?/p>
“——糟了!”
池湛睜眼時天光大亮,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要遲到了!隨后下意識就要拿手機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陌生的屋子,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頓時精疲力竭地躺了回去。
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好啊。
中午吃過飯,岑遲送他到公司,池湛進(jìn)門刷了卡,周宴行不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