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某處。
一座深藏地下、安保森嚴(yán)如國家金庫的私人秘庫。
空氣冰冷,彌漫著塵埃與歲月凝固的氣息。
老朝奉枯瘦如鷹爪的手指,正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殘忍,緩緩拂過三件被猩紅天鵝絨覆蓋的器物輪廓。
他渾濁的眼珠深處,跳動(dòng)著瘋狂與老辣交織的火焰。
“第一件,商周青銅饕餮紋提梁卣。”
老朝奉的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著朽木。
“器型,乃按殷墟婦好墓同款等比復(fù)原,分毫不差。銹色,是埋在豫西老坑土里足足十二載,吸足了地氣,層次分明,深入胎骨。范線、墊片痕完美!最妙的是它的底款……”
他枯槁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動(dòng)了一點(diǎn)手腳,讓它看起來像是孤竹國某個(gè)末代巫祭的重器?!?/p>
“價(jià)值?五百萬?只是敲門磚!”
聽著老朝奉的介紹,趙天翔眼中燃燒著惡毒的興奮與對眼前這個(gè)老怪物手段的深深忌憚。
這種贗品別說他看不出來,就算那些老專家都要暗暗搖頭。
“還有嗎?”
“你說呢?”
老朝奉枯指一挑,第二塊天鵝絨滑落。
一只釉色溫潤如雨后初晴、開片細(xì)密如冰河初裂的瓷碗靜靜呈現(xiàn)。
“第二件,北宋汝窯天青釉蓮瓣碗。”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病態(tài)般的狂熱。
“最難仿的是汝窯的天青與香灰胎。這件用了真正的北宋官窯殘器老胎,釉料配方是我?guī)熼T耗費(fèi)三代人心血,試遍了汝州古礦脈的土石才復(fù)現(xiàn)?!?/p>
“窯火溫度、氣氛,差一絲便是云泥之別。”
“燒了七窯,才得此一件!芝麻掙釘,完美無瑕!至于故事么……呵呵……就說它曾供奉于東瀛大名鼎鼎的天守閣秘室,戰(zhàn)火流離,今朝方歸故土!”
“妙!”
聽著老朝奉的介紹,趙天翔忍不住的豎起了大拇指。
兩件古董,一件比一件精妙。
當(dāng)最后一塊天鵝絨被掀開,里面放的并非器物,而是一卷古意盎然、紙色沉黃、邊緣已經(jīng)磨損起毛的畫卷。
“第三件,唐寅的《秋山訪友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