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琰自嘲一笑。
“我不是拓跋家的人!”
趙琰的聲音有些干澀,他突然想起龍帝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你的血脈很雜,有人族的陽剛,有修羅的陰戾,還有一絲……不屬于三界的混沌。
“但你能驅(qū)動骨刀的銀紋!”
張雪的人王之劍,突然指向礦道深處:“那里的東西,在等你?!?/p>
礦道盡頭是個巨大的溶洞,鐘乳石如獠牙般倒懸在頭頂,中央的石臺上懸浮著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隕石,表面流淌著粘稠的黑氣,正不斷吞噬著周圍的光線。
隕石周圍跪著六個穿著玄甲的身影,一動不動,像是雕塑。
但趙琰的骨刀告訴他們,這些身影還“活著”。
“是玄甲衛(wèi)的士兵!”
“但他們的眼睛……”
裴秀的火焰箭在掌心跳動。
六個玄甲士兵的眼眶里沒有眼珠,只有不斷蠕動的黑蟲,胸口的銀狼徽章早已被黑氣腐蝕,變成詭異的暗紅色。
當(dāng)趙琰踏入溶洞的瞬間,他們同時站起身,拔出腰間的長刀,刀身纏繞著與隕石同源的黑氣。
“被寄生了一千年!”
趙琰的骨刀嗡鳴作響:“這……不比外面的村民慘百倍嗎?”
“大哥哥說,他們是自愿留下的?!?/p>
林念的聲音突然從礦道入口傳來。
“他們想陪著統(tǒng)領(lǐng),等能封印隕石的人來?!?/p>
不知何時,小姑娘竟跟著父親溜了進(jìn)來,此刻正被林建軍緊緊抱在懷里。
“胡鬧!”
林建軍臉色發(fā)白,想把女兒帶出去,卻被玄甲士兵的刀陣攔住了去路。
趙琰突然抬手阻止眾人:“別動手!”
“他們沒有惡意,只是在……確認(rèn)身份。”
他走向六個玄甲士兵,骨刀的銀色紋路在周身流轉(zhuǎn)。
玄甲士兵的刀陣在他靠近時緩緩分開,最前面的士兵突然單膝跪地,空洞的眼眶對準(zhǔn)趙琰的骨刀,喉間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像是在訴說什么。
骨刀的銀色紋路突然暴漲,將趙琰和士兵包裹其中,無數(shù)畫面再次涌入腦海。
玄甲衛(wèi)的營房里,銀狼鎧甲的統(tǒng)領(lǐng)將骨刀遞給年輕士兵:“凌風(fēng),這刀用我指骨所煉,若我戰(zhàn)死,你就帶著它去找慕容策,切記……”
“統(tǒng)領(lǐng)!”
年輕士兵跪倒在地:“末將愿與統(tǒng)領(lǐng)同生共死!”
“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