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柔領走了岑澈。她沒注意到鄭校尉那受傷的眼神。
待她走后,守城的戍卒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安慰頭兒,“早點知道實情也好,你可以安心娶別人了?!?/p>
“兩國通婚如今雖平常,但畢竟麻煩。還是娶個本國姑娘來得穩(wěn)妥?!?/p>
鄭校尉苦笑,沒作聲。長得挺好看的姑娘,又那年紀,成親了也不奇怪。
他本打算托北翼相熟的人去打聽打聽這姑娘的情況,如今也就不用再打聽了。
時安柔領著岑澈過了淮杏河橋,早有馬車在橋頭等候。
她踩著腳凳上車,金玉隨后跟上,岑澈也要上去。
時安柔攔住他,“你做什么?”
“回家啊?!贬簾o精打采,“我入贅的?!?/p>
時安柔氣笑了,“你可不要恩將仇報!我看你可憐,不忍心你流放千里之外,才幫你解圍?!?/p>
岑澈“哦”了一聲,聽話地收住了腳步,退后,低著頭站在燈火闌珊處。
馬車漸行漸遠。
他仍孤孤單單站在原地,像只被人遺棄的流浪狗。
次日,時安柔才剛起床,就聽金玉來報,“主子,奴婢今兒潑了謝四公子一盆涼水?!?/p>
“你為什么要潑他一盆涼水?”時安柔邊洗漱邊問。
金玉一邊侍候姑娘梳洗,一邊道,“昨兒不是姑娘說,謝四公子再上門就讓奴婢潑他一盆涼水嗎?”
那還是干凈的涼水,都沒潑洗腳水呢。夠仁義了。
時安柔想起來了,“那就潑吧?!?/p>
如此連著十來日,金玉潑水都潑麻了,跑來跟主子告狀,“謝四公子臉皮厚的,潑涼水不行,得潑糞水臭死他。”
時安柔揉了揉眉心,“那么好看一人兒,你忍心潑糞水?金玉,你怎么下得去手?”
“嘿嘿,兩眼一閉,一睜,就能潑出去?!?/p>
“明兒他再來,領他進來?!睍r安柔道。
金玉應是。
次日岑澈果然又來了。
時安柔在涼亭見他,“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