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安靜得可怕。
空氣仿佛凝固了,仿佛什么東西壓在洛錦書和謝時宴的心上。
此刻兩人中間卻仿佛隔著一座看不見的墻,將他們困在各自的孤島上,遙遙相望卻又無法靠近。
這已經(jīng)不是謝時宴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了。
第一次他以為是醫(yī)院搞錯了。
第二次他懷疑有人暗中作梗,可這一次截然不同。
前兩次是他懷著一絲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希冀,偷偷去做的鑒定,而這一次是她,是洛錦書親自去做的。
這個行為本身比那份報告更傷人。
他去調(diào)查是因為他想證明那個孩子是他的,想去尋找一個真相。
而她去調(diào)查,卻意味著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那個六年前的夜晚,在她生命里留下痕跡的男人究竟是誰。
每每想到這里,謝師宴的心都仿佛刀割般難受。
他可以接受她驕橫,可以接受她六年前的羞辱,甚至可以咬著牙接受她為了別的男人生下孩子。
但他無法接受,那個男人是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人,卻能夠讓她生下孩子。
那自己六年前又算是什么?
這把他謝時宴又置于何地?
一個被她包養(yǎng)的玩物,甚至都不是她唯一的選擇?
他不知道這一天是怎么熬過來的。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這個念頭,每一次都痛得像是要窒息。
他想繼續(xù)質(zhì)問洛錦書,可看著洛錦書那張同樣蒼白憔悴的臉,他莫名心中一緊,竟然不忍心再步步緊逼。
洛錦書沉默地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雙手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她同樣難受,卻是一種混雜著悔恨和迷茫的痛苦。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為什么要去驗證?
因為她心里一直篤定安安就是他的孩子,那晚的感覺,那之后身體的模糊記憶都清晰地指向他。
可誰也不知道得到的竟然會是這個結(jié)果!
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張,早知道如此她絕對不回去做這個dna鑒定,哪怕永遠不知道珍惜那個也罷。
可自己卻親手將兩人之間最后一點溫存給徹底摧毀。